“哎呦,錢大娘,你這兒子真是有禮啊,你好福氣啊。”袁媒婆笑道。

錢母聞言點零頭,這的確是她的福氣,她的兒子抬回當便去了,她一直哭到晚上,傷心欲絕想要出門給兒子辦喪事,誰曉得一個人齜牙咧嘴的坐在她家門口,月光下,那人穿著極為奇怪,繩子也不像繩子的東西綁著發絲,身上的白色衣服也極短,袖子連一半都沒有,冷的直發抖,她壯著膽子上前去瞧,竟見與她那兒子七八分相似,隻是那人更加清秀,身上有著她那兒子沒有的書卷氣,她愣了半才上前搭話。

“昱哥兒,我與你娘已經談妥了,你與我們村的玉蘭八字甚和,等著三日後做新郎吧!”袁媒婆笑的甚是開懷。

錢母因著袁媒婆的話回了神,深吸一口看向那與死去兒子同名同姓的螟蛉子。

可本是令人高心話聽在錢昱耳朵裏簡直是晴霹靂,三日,三日時間太短,她哪能想出法子來?

“多謝袁媒婆,隻是,敢問袁媒婆,那姑娘人品如何啊?”錢昱低著頭沉吟片刻抬頭笑問道。

“昱哥兒,這你放心,那姑娘是我看著長大的,絕對是百裏挑一的好姑娘啊!縫補漿洗樣樣會做不,人長的還清秀。”

“如此,這門親事還是作罷吧!”錢昱緊接著道。

轟!袁媒婆隻覺得大腦轟的一聲,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少年,她十分不明白那般好的姑娘還有人不願娶?

“阿昱!這門親事娘已經答應下來了。”錢母上前拉了拉兒子的衣袖。

“娘,咱們家目前狀況實在是不宜婚嫁,媒婆口中的姑娘如此好,怎忍心娶回家來受苦?”錢昱勸道。

“哎,昱哥兒,玉蘭人勤快能吃苦,你們夫妻努努力好生活還是會有的,你也老大不了,不能因為這個就不娶妻了啊!”袁媒婆甚為著急。

“是啊,阿昱,日子開始苦一些,往後總會好起來的,娘知道你擔心聘禮錢,這你放心,二十兩銀子子娘已經湊齊了讓袁媒婆送與蘇家了。”錢母見自己兒子麵上不願,隻以為其擔心家中無銀子。

錢昱聞言張了張嘴,二十兩對她們家來實在是一筆不的錢財了。

“那姑娘家中還有位兄長,等著銀子娶妻呢!”錢母見自家兒子不話便開口解釋,當初也是猶豫過,二十兩禮金確實太過昂貴了,可是自己這兒子已經快二十有一,能娶個快十八歲的又能吃苦的姑娘著實不易。銀子花了日後總能賺回來的。

“昱哥兒,你娘也是為你好,你和玉蘭的婚書已經送到縣城的衙門裏。”袁媒婆苦口婆心的勸著。

錢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心慌了一陣又一陣,自己可是地地道道的女生,娶了人家姑娘怎麼交代啊?想到這錢昱果斷的搖了搖頭道:“敢問媒婆,那婚書可否取回?”

“嚇!昱哥兒你莫嚇我,你要把婚書取回來,豈不是要害我們玉蘭此生都嫁不出去?”袁媒婆顯然是受了驚嚇,這麵前的兒怎麼能出取回婚書的渾話,簡直不懂道理。

“兒啊,此事為娘做主了,這門親事就這般定了,以後取回婚書的話莫要再。”錢母隻道自己這兒是個外鄉人不懂這村裏的規矩。

錢昱聞言握了握拳頭,她極不喜這般,人尚且沒有見過就論婚嫁了?陌路之人怎能成夫妻,最關鍵的自己這女兒之身真的娶了才是害那姑娘此生都嫁不出去。

“袁媒婆,但不知那姑娘可曾願意?我家境況她真的知曉嗎?”錢昱在做最後的打算,她剛穿來實不想早早暴露女子身份,此刻坦言等待她的將是她自己無法掌握的命運。嫁人生子過一生她想想就會感到絕望。

“我已然與蘇家通過消息了,她爹娘都同意了,不然你們的婚書也遞不到縣衙去。”袁媒婆咧嘴一笑接著道:“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錢大娘啊,你們抓緊時間準備啊!”

“那是自然。”錢母笑嗬嗬的送媒婆出了院門。

“兒啊,別傻愣著了,成了親便多了個人一起勞作,那二十兩用不了幾年就賺回來了,莫在心疼。強行取回婚書也犯法的,你莫要胡思亂想了。”錢母關了院門寬慰道。

錢昱聞言默默不語,剛穿到此處時那恐懼之感再次湧上心頭,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