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你幹什麼?”看到吳林被銅錢砸中,一旁的貴全厲聲質問道。
“失手,失手”陸庭笑嘻嘻地:“昨受了驚,身子還沒好利索,動作也沒個準頭。”
吳林右手拳頭一握,眼裏閃過一絲慍怒,不過伸手不打笑麵人,陸庭這個田舍奴還算有點眼色,難得他肯服軟,心裏火氣就少了一點點,再想起老鴇同意清倌兒圓兒今晚正式掛席,什麼也要第一個去嚐鮮,想著想著就有種口幹舌燥的感覺,心裏有了圓兒,對陸庭這種人物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喲,吳林這快槍手,還真能忍啊。
陸庭摸出幾枚銅錢,隨手往吳林頭上一撒:“孫子,表現得不錯,賞你的。”
“砰”的一聲,吳林忍不住拍案而起,大聲吼道:“陸庭,你要幹什麼,別以為本公子怕你。”
這廝絕對是故意的,前麵二次可勉強可以是意外,第三次直接把錢扔在的自己身上,還叫自己是孫子,好大的膽子,吳林當場暴怒。
“找死,竟敢侮辱我家公子。”
“公子,他是故意調戲你的,不能輕易放過他。”貴林和貴雙站在吳林前麵,話間挽起了衣袖。
隻要自家公子一發令,二人馬上衝上去把陸庭這個窮酸按在地上往死裏揍。
陸庭一臉無辜地攤攤手:“吳公子千萬不要誤會,昨日受了驚,出手也沒個準頭,孫子不是叫你,蘇州城的人都知道孫子是老孫頭的外號,好心請你吃茶,不會好心沒好報吧。”
孫記羊肉攤味道不錯,就是價錢太貴,很多客人吃滿意了,叫一聲老孫頭,吃得不滿意,罵一聲孫子,反正老孫頭這人掉到錢眼裏,隻要給錢,就是叫孫子他也笑得很燦爛。
“誤會?”吳林咬著牙:“一會打到你滿地找牙,那也是誤會,貴林貴全,給我打。”
貴林貴全正要衝上去,陸庭大聲喝道:“慢著,現在蘇州城還是戒嚴,當街鬥毆者,輕則流放重則就地正法,城外的軍營還沒撤走,你們想以身試法?”
話音一落,貴林貴全臉色突變,本來抬起的腳步硬生生又放了回去。
陸庭沒有慌,輔公祏叛亂剛定,清算餘黨的行動還在進行,亂世用重典,蘇州城還在戒嚴中,當眾鬥毆是很重的罪,要不然吳林早就揍陸庭了。
再三挑釁,就是佛也有火,吳林咬牙切齒地:“行,現在不打你,本公子現在就去縣衙告你,讓你吃官司、挨板子。”
“告我什麼?我揍你了?有人證嗎?有物證嗎?有傷口嗎,告我請你吃喝?唐律也沒請人吃喝有罪啊。”陸庭冷笑地。
吳林一下子語塞,不知什麼,猶豫一下才罵道:“你你用錢扔我。”
“都受了驚手上沒個準頭,你不信,送錢給你花也是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不用激動,本公子施恩不望報,也不用還,不夠還有。”陸庭一邊,一邊把銅錢一枚一枚扔向吳林,邊扔邊:“本公子有錢,任性,送錢給你花,夠不夠,夠不夠”
“這是用錢砸人?”
“陸家郎君這招絕了,吳公子這下算是丟了臉麵。”
“連吳署正也不怕,應了那句話,光腳不怕穿鞋的。”
“真是敗家,那是錢啊,都能買幾個胡餅了,要是有人拿錢砸我就好了。”
二人爭吵,不少百姓圍觀了過來,看到陸庭用錢砸吳林,感到新鮮好奇,一個個睜大眼、伸長脖子興致勃勃地看熱鬧,就差沒搬個板凳、拿包瓜子。
不就是錢嗎,吳林眼睛都紅了,一手把係在貴林腰帶的錢袋扯下來,看也不看,抓起一把錢朝陸庭劈頭蓋臉就扔過去,邊扔邊罵道:
“姓陸的,你不是受了驚身子不好嗎,這錢給你買補藥補身。”
“這錢請你喝酒解悶。”
“這錢給你看郎中買藥,別得急病沒了。”
“這錢給你打茶圍,別打錯了,免得讓人移盞又要尋死尋活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