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猶豫一下,最後還是小聲地說:“小姐,奴婢早上去務本坊的書鋪買本時,聽到有人說有熱鬧看,就跟著去看,無意中看到小姐贈給陸公子的馬車停在杜家的門外,覺得有些的奇怪,後來看到陸公子也在現場。”
自家小姐和陸庭的事,紅菱早就看在眼內,這次看熱鬧,無意中看到那輛熟悉的馬車,再看到跟長孫衝一起的陸庭,吃了一驚,沒想到陸庭也來了長安。
都說陸庭吃上了王家的軟飯,會跑到太原攀王家這棵大樹,畢竟太原才是王氏的大本宮,而陸庭卻出現在長安。
鄭妍芝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出現驚喜交加的神色,不過她很快冷靜起來,臉色平靜地說:“那個登徒浪子,來就來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是,小姐。”紅菱吐了吐舌頭,小聲應道。
大驚小怪的是小姐吧,整個人都彈起來,還裝著沒事呢,紅菱腹誹道。
鄭妍芝頓了一下,用很自然地聲音說:“打聽一下,看看他住在哪,剛好有幾道不會的明算題,有機會可請教一下。”
“小姐,奴婢已經打聽到了,陸公子就在崇義坊。”
看到陸庭,作為一個精明的婢女,紅菱猜到小姐肯定要打聽他的住處,於是偷偷打聽陸庭的下落,陸庭是杜府的常客,天天乘坐那輛豪華馬車也惹眼,沒費多少功夫就打聽出來了。
看到的自家小姐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紅菱就知自己做對了。
鄭妍芝剛想說話,鄭元璹突然走進來手裏拿著一個紅色的錦盒,笑著說:“芝兒,這是金翠軒最新的首飾,看看喜不喜歡。”
看著女兒,鄭元璹眼裏滿是溺愛的眼神,自己幾房妻妾,隻有正房出了女兒妍芝,其餘無所出,對女兒鄭元璹那是百般寵愛。
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鄭妍芝嘟起小嘴,把頭偏到一邊,有些生氣地說:“女兒不要,阿耶還是送娘和小娘吧。”
平日很嚴肅的鄭元璹有些尷尬地賠笑說:“還生阿耶的氣?好好好,以後阿耶再也不安排你見那些長輩和公子了。”
“真的?”鄭妍芝轉怒為喜,一把搶過那個首飾盒,有些撒嬌地說:“還是阿耶最疼芝兒,謝謝阿耶。”
看到女兒終於笑了,鄭元璹臉上現出慈愛的笑容,趁機提條件:“笑了就好,不生氣了,那過完年不要馬上回滎陽老家,在長安多陪陪阿耶,看完上元節的花燈才走,好不好?”
長安貴公子雲集,女兒的年齡不小了,鄭元璹有心替女兒找一個如意郎君,可鄭妍芝很抵觸,不是說要上香就是不舒服,要不就是約了別人,就是不肯配合,父女關係也變差,連阿耶都不叫了,還嚷著過完年就回滎陽老家,為了改善父女關係,特意去長安最好的首飾鋪挑了一套首飾哄女兒。
老家在滎陽,外出長安做官,鄭元璹最掂記的就是鄭妍芝,女兒好不容易來長安一趟,還給自己掙了一份大功勞,因為相親的事,逼得女兒都不想留在自己身邊,思來想去,還是哄好女兒要緊。
不逼女兒了,自家的女兒,多留二年陪自己也好,就算一輩子不嫁也沒關係,家裏的物業田產,女兒十輩子錦衣玉食也花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