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南辰現在對她做的是什麼?
明明一再警告她守住自己的心,不要妄想做白日夢,一邊卻又肆無忌憚地撩撥她,是為了證明他南省太子爺的無窮魅力嗎?為了證明沒有女人不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嗎?
突然之間,竟有種想辭去這份工作的衝動。
晚上回酒店的路上,雲景還是坐在副駕,不發一語。
後座上的顧南辰因為喝酒的緣故,加之長途旅行疲勞不堪,此時閉著眼也不知有沒有睡著。
到了酒店,雲景也不管晚上還有沒有工作,下車便留下一句:“顧總,不早了,我想回房休息。”
顧南辰盯著她,眸光幽暗而晦澀,沒阻攔她迫不及待離開的步伐。
腦子被酒精腐蝕,理智便越發薄弱,看著女人纖細的背影越走越遠,他竟有種想一把撈回來的感覺。
與她混亂的那一夜,也是這般微醺的狀態。曾幾何時,隻要喝了酒,他的腦海裏便會縈繞著那些畫麵,朦朧魅惑,鑽心蝕骨……
接下來兩天天,雲景白天會跟在顧南辰身側,盡職盡責做好分內之事,但是晚上回了酒店,她一定會想辦法避免跟他同處一室,總是吃了飯便回自己房間。
反正還有嶽昕宇隨同考察學習,他卸掉總助的擔子也沒幾天,有什麼工作需要處理他可以輕車熟路地頂上。
很快,法國行程結束,他們需要轉道英國。
飛機上,雲景才不管顧南辰高不高興,硬是搶了嶽昕宇的位置,跟李龍坐在一起。
嶽昕宇落座,回頭看了看身旁不發一語麵色沉肅的老板,低聲詢問:“顧總,您什麼時候得罪她了?”
顧南辰掀了掀唇,“我一個老板,得罪下屬,你這話問得可真新鮮。”
“……”嶽昕宇無語,頓了頓也能猜出什麼來,又咳了咳小小聲地勸解道,“顧總,聖人說得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對她心意都那麼明顯了,為何不把話說清楚?好過這樣誤會連連,僵持不下,把人得罪了以後還得花更多心思哄回來。”
顧南辰想著這幾天被雲景冷麵相待,心裏頓生怒意,當即淡聲輕嗤了句:“我對她有什麼心意,我怎麼不知道?”
“……”嶽昕宇瞥他一眼,徹底無言,“好,算我沒說。”
談話無疾而終,但顧南辰心裏憋悶了幾天的不爽卻因為嶽昕宇簡單幾句話而登上了新台階,胸口一股濁氣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突然間頓悟,這個女人何時在心裏的地位竟如此重要了?他竟然會因為她的冷臉而這般生氣,好似她的一舉一動都掌控著他的喜怒哀樂!
意識到這一點,顧南辰臉色越發陰沉。
*
雲景再逃避,該盡職的工作還是得執行。
到了倫敦,找了酒店下榻,她回房間休息了會兒便把行程安排擬定,轉而去找顧南辰。
李龍在外間坐著,見她敲門進來,手裏拿著記事本和幾份文件,立刻明白,笑著連忙道:“顧總在房間,你進去吧。”
雲景禮貌點頭,走向裏麵的房間時臉色又恢複了清冷淡漠。
抬手敲門,裏麵傳來“請進”聲,她沒有多想便擰開門把。
然而,抬步進去,視線揚起,她頓時整個人一怔。
完全沒料到是眼前這副情況,她遲疑了下才想起應該轉身,急忙道:“對不起,我先出去。”
話落,轉身,手才放到門把上,卻聽身後男人開口:“不用了。”
薄唇撩起笑意,顧南辰明明不想表現的像個流氓一樣,可有些話幾乎是不受控製便脫口而出:“雲特助也是成年人了,又有男朋友,難道連男人身體都沒見過?”
清冽緩慢的語調落下,顧南辰已經係好了浴袍腰帶,手裏擦頭發的毛巾往書桌上隨意一丟,長腿邁開,挺拔身軀在沙發前坐下。
雲景僵在原地,聽著他的話又覺得被羞辱了。
深吸一口氣,她走到顧南辰麵前,將手裏的東西重重往茶幾上一扔,小臉清冷如覆冰霜,“顧總,我要辭職。”
“為什麼?”男人不緊不慢地開口。
“因為我的老板表現的像一個登徒子。”
聞言,顧南辰笑了。
沐浴之後的男人姿態清貴而慵懶,縱然是一身居家隨意的睡袍,也掩不住他渾身上下散發而出的那種隱秘而強大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