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繁章說的神乎其神,再看這畫是用一層塑料紙隔閡住的,說是不能暴露在空氣下,會加快腐蝕的過程。
他手裏還有鑒定證書,國家的認真,還有國際上的古董鑒定書,各種資料一大堆,看著還真是有模有樣。
他說的頭頭是道,老爺子倒是拿著仔細端詳起來,他倒是不太懂這個大畫家的東西,是顧遇深過世的奶奶,她活著的時候,是最愛雁陣如的。
老爺子看到妻子生前最愛的畫作,陷入了回憶之中。
滿屋子的人都不敢說話,隻敢小聲嘀咕,想不到這個他們平日裏最看不起的二伯,還有這兩下子,居然會這樣討老爺子的歡喜。
顧遇深在老爺子旁邊站著,神色未然。
他這個二伯什麼德行他最清楚的,老爺子這些年不管公司的事了,顧遇深卻是每個星期都要跟職業經理人對接,對公司底下這些親戚,他們手裏的業務都知道底細。
其他人雖然不大行,但好歹還在認真做事,怎麼的也少有盈利。
隻有顧繁章,泡嫩模,玩賭場,吃喝玩樂的東西他最在行,公司不好好開就算了,經常打著他是顧遇深二伯的名號,在外麵胡作非為。
很多跟顧遇深還可以的朋友,經常會賣這個麵子,哪怕顧遇深叮囑過不必理會,但好歹是顧家的人,但還是有人跟他合作。
這倒好,合約一簽,他要麼不給人家把東西給發過去,要麼就以次充好,坑人沒商量。
在他的暗夜之城裏,更是欠下的賬單能堆的比顧遇深人頭還要高。
他封鎖了所有親戚去暗夜之城簽單的權利,他這裏混不到,這個二伯就去陸隨,江辰他們那邊沾親帶故的產業下,繼續簽單。
連吃喝都要靠混過日子,都已經這個地步了,他還能有錢,花將近一個億的價錢給老爺子買這幅畫?
顧遇深早就忍耐很久,這次顧氏的股份還一毛錢都沒分給他們,從這些人進這個屋子他就聞到了大家急不可耐想要錢的氣味。
他倒要看看,他這個最需要錢的二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三叔,我知道三嬸在世的時候,是最喜歡收集這個畫家的畫作,能收到這幅畫,也算是我的一番孝心,以便慰藉三嬸的在天之靈。”四五十歲年紀的男人,顧繁章居然說著說著就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
其他人開始紛紛指責,說大過年的哭什麼,就算懷念三嬸,等下去靈堂裏,好好地哭個夠,惹得老爺子傷心算怎麼回事。
“是是是,是我沒想到,我就是想到三嬸,我就激動……”顧繁章繼續嗚嗚,哭的更暢快了!
老爺子是真的想到老伴了,想到老伴生前細細品讀這些畫作的樣子。
所有著名字畫大家裏,她最愛這個雁陣如,當時她嫁過來的嫁妝裏,就有雁陣如的兩幅畫,她經常會拿個放大鏡,認真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