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塵側身看他,也看著自己的手。
他的手很溫暖,這麼握著,她才意識到她的手冰冷,絲毫溫度都沒有。
喬晚溪已經走到車前,顧遇深沒有要開車門的意思,反而啟動了車子,眼看著就要絕塵而去。
喬晚溪更狠,直接伸手抓住他的遮光鏡。
意思是你今天敢開走,就從她身體碾過去的意思。
顧遇深又是什麼性子的人,平生最恨有人跟他硬碰硬,敢抓他的車反光鏡,他倒要看看是她的肉身厲害,還是他的車子厲害。
眼看著他就要加大油門,林星塵一把握住他方向盤的手。
用幾乎哀求的語氣說道:“別這樣,看她有什麼事,下車說清楚好嗎?”
林星塵的嘴唇都是抖的,真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說她傻也好,蠢也好,經過了昨晚上,對他的怨恨,她已經放下了不少。
不希望他因為自己,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顧遇深看著她,她臉色哪裏還有剛才跟他在一起的放鬆,此時她滿臉都是擔憂之色,更是語氣都弱了大半截。
看到她這麼渴求的眼神,他就是再心硬,腳底下的油門還是沒有踩下去。
心裏隱隱作痛,兩個人的快樂是這麼短暫。
像是瞬間就隕落的煙火,兩個人不得不麵對餘留下的冰冷現實。
顧遇深搖下車窗,看著喬晚溪,麵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冷冷的看著她。
喬晚溪也看著他,但下一秒就兩行清淚滾落臉龐,聲音淒楚無比:“老七,你是在跟我賭氣嗎?”
顧遇深不屑一顧,她是不是腦子秀逗了!
“我知道你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忤逆你的想法,當初我因為舞蹈,放棄了我們的感情去了英國,你現在做什麼事情報複我,我都不會放在心裏,隻求你,顧忌一下,現在的言論。”
喬晚溪說的楚楚可憐,把顧遇深對她的不屑說成是對她的在乎,才刻意這麼做。
還真是巧舌如簧,一張嘴能說出花來。
即使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但林星塵還是心狠狠的疼了一把。
顧遇深回頭看她,她麵色盡量裝作什麼都沒放心上,還對他擠出一絲微笑。
“我看你在英國這幾年修的是自我麻醉學吧?”顧遇深絲毫不介意的戳穿她。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接受。”喬晚溪的眼角眼淚一直掉,但依然看著他的臉不動。
顧遇深冷笑,覺得這個女人還真是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有一套。
“讓開,我要開車了!”
喬晚溪一直握住反光鏡的手未曾鬆開分毫,表情也是絲毫沒再畏懼。
喬晚溪表情依舊是那麼半哀傷不傷的,淚盈於睫,細聲道:“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吧,你忘了麼,今天是青果你相隨的彩排錄製的日子,我是來特意等你一起去的。”
也確實是。
顧遇深眼看著就要發火讓滾,喬晚溪卻將手裏的手機遞到他麵前,聲音輕輕的:“你看,這是我爸爸剛得到的通知,你應該還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