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塵正打算抬腳給他再來一踩,他卻伸出手在她頭頂上揉了揉,一改之前的欠扁,聲音很溫柔:“宋臨書現在好好的了,跟他結婚吧!”
林星塵被他突然而來的這麼一句話弄得有點措手不及,愣了愣才反應道,沙啞著嗓音說道:“這個就不勞煩你費心,我自己有分寸。”
顧遇深沒再說話了,沉默的讓林星塵以為自己背後壓了一座大山,兩個人久久的都沒再說話。
“以後,和宋臨書好好的在一起。”顧遇深的嗓音空蕩蕩的,像是一陣風刮過,帶著獨有的支離破碎。
“你放心,我自然會好好的。”
說完,也顧不得他抱得有多緊,林星塵把他推開,“兒子以後跟我你沒意見了吧?”
顧遇深搖搖頭,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說:“沒意見,畢竟我以後談戀愛的時候多,顧不上他。”
嘿,還真是個不說謊的男人。
還是沒有忍住,回過身再去看了他一眼,
林星塵內心泛起苦澀的泡泡,但也是把這種強烈的感覺壓了下去,不再去想這些,他現在真正的是和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
她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掉了,隻是顧遇深一直站在那裏,像一個巨大的影子,也像一尊畫滿了傷痕的石像。
林星塵不知道是怎麼走回到殯儀館,又是怎麼回到家裏的,麻木的躺在床上。
腦子裏一片空蕩蕩,全是他說要自己和宋臨書結婚的語氣,那麼輕鬆,那麼隨意。
他早已經無所謂,她還在入戲。
也許從她回來之後,他的所有舉動都是隨心所欲,那個曾經她摯愛的,也摯愛她的顧遇深,或許早就死在了三年前。
放不下執念的隻有她自己。
第二天,林星塵頂著個大熊貓眼,吃早餐的時候,梨聲很認真的跟林星塵說道:“寶貝女兒,你什麼時候和宋臨書的定婚事?”
林星塵嘴裏的牛奶差點噴出來,“葉叔才過世,不好說這個吧!”
“領證又不要馬上結婚!”
林星塵連牛奶都喝不下去了,放下手裏的杯子,想到顧遇深昨晚說的那些,她更是無暇再吃其他的,“好吧,到時候看宋臨書的意思。”
“早點結婚,早點讓宋臨書來幫我們的忙,你父親留下的財產需要人搭理,不然你得從頭去學著了解,太辛苦了。”
林星塵其實想說,她可以自己學,但想到之前是自己和宋臨書確定的婚期,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
她沒有說話,胸口像是被一塊巨大的海綿壓住,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下午宋臨書來的時候,梨聲特意帶著西格先走開,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想好了麼?”宋臨書笑的一貫溫柔,寵溺的看著她。
林星塵淡淡笑了笑,“隻要你別後悔。”
宋臨書伸出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握住她的手,“你不後悔,我怎麼會後悔。”
宋臨書手心的溫度還是那麼溫熱,和幾年前一樣,也許,這種握的住,溫度夠暖的幸福,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她不敢再去想那些回憶,那些和顧遇深有關係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