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遇深黑眸一閃,旋即恢複平靜:“你不是一直在包廂裏?她中途有沒有離開,你不知道?”
他還真不知道,昨晚他跟人玩得挺嗨的,咳。
黎景致讓人打了個電話給昨晚也在包廂裏玩的公子哥詢問,得到的回複竟然是百分百肯定喬晚溪一直在包廂裏。
黎景致嘀咕:“難道喬晚溪隻是強行獻身未遂,林小姐上四樓的事跟她沒關係?”
這個話題顧遇深沒有再接,安靜少頃後,忽而說起:“任學東早上來顧公館要人。”
黎景致愣了愣:“她不是在泰國籌備訂婚宴嗎?怎麼會知道昨晚的事?林小姐告訴他的?”
這兩個問題他不打算回答,顧遇深走到窗邊,用一根手指挑開窗簾,看著下麵草坪上的病人和護工,聽不清情緒地說:“鬼知道。”
黎景致一下坐直了身體:“那你想怎麼做?”
顧遇深雙手收回大衣的口袋。
“我還在考慮。”
……
林星塵上午有個重要會議,所以離開顧公館後,她就直接去了公司。
會議一直開到午後結束,林星塵帶著滿身疲累回到公寓,一進門,她就見任學東坐在沙發上,第一反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定了定睛,旋即笑起來:“任學東,你怎麼回來了?”
任學東的目光先將她從上至下打量一遍,著重停留在她臉上,她的精神狀態還不錯,除了疲累外,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他早先跟宋臨書確認過,知道她人安然無恙,這才有耐心在公寓裏等她回來。
雖然知道她沒事,但他走到她麵前,還是沒忍住再確認一遍:“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我還去公司開了個會呢。”林星塵歪歪頭看著他,有些戲謔,“宋臨書說你昨晚還拜托他去找我,你又連夜從清邁趕回來……那麼擔心我?”
任學東從不吝嗇承認自己的感情,微低下頭和她目光平視,黑棕色的瞳孔就清清楚楚寫著擔憂:“親愛的,請別忘了自己的新身份,我不擔心你擔心誰?”
看著他眼中的真誠,林星塵心裏沒由來的一鬆。
她喜歡任學東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和他相處時,她覺得很輕鬆。
他對她向來一是一,二是二,喜歡是喜歡,渴望是渴望,他不需要她費心去揣測去推測,他會明明白白告訴她他的訴求和他想要做什麼,少去她很多似是而非的不安。
今天他還因為她,連夜趕回國……
論起情人這個身份,任學東其實比她稱職。
想到這裏,她心裏微妙有些慚愧,不禁主動抬起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蕭晨已經回國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她的主動親近,任學東略略感到有點驚喜,旋即他也抱住她的腰,兩人形成親密擁抱的姿勢。
“我剛知道,他和顧遇深的七年約定已經到期,他現在回來是名正言順。”
林星塵抿著唇一笑:“他現在回來正好,他能盯著這邊,我也好放心出個差。”
任學東立即猜出來:“去巴黎?”
林星塵笑意更濃,眉梢飛揚起來:“嗯哼~拜訪一下老朋友。”
額頭和她相抵,鼻尖若有若無地碰觸,任學東聲音磁性:“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