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要抓著攀岩繩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要抓另一個和她自身差不多重量的人,圖圖的手在那時被她拽得脫臼。
“你真是的,幹嘛抓我?放我摔下去又沒什麼,底下有教官鋪的墊子呢,現在好了,脫臼了吧。”他們都是新手,俱樂部也怕出事,早就在瀑布下鋪了救生墊,摔下去頂多頭暈眼花嗆幾口水。
“好心沒好報,下次你摔死我也不救你。”圖圖撇嘴賭氣,可過後卻說,她當時大腦一片空白,全憑本能地去拉她,大概是潛意識裏怕她摔下去受傷,她潛意識裏想保護她。
‘擦’林星塵抓住一個黑西男的手臂,一扭一卸,把他也扭得脫臼。
這五個黑西男雖然隻守不攻,但林星塵經過剛才那五個黑西男後,已經耗費了大部分體力,在對付這五個人上,動作遲緩了很多。
一個黑西男企圖抓住她的雙手製服她,林星塵和他來往對抗,一個靈巧的錯身,黑西男刹不住腳地滾下樓梯,十幾階樓梯不是很高,他沒摔暈,在底下捂著腦袋痙攣。
這一幕,也像大四那年,她逮住一個長期跟蹤圖圖的變態男生,在把人抓去教務處的時候,被男生反過來推下樓梯。
“你怎麼那麼沒有自知之明?那男的人高馬大,你是用什麼腦洞想出要憑一己之力把他抓去教務處的?”圖圖一邊幫她上藥一邊沒好氣地說。
“大概是因為我愛你愛得失去理智吧。”她油嘴滑舌,圖圖起初還板著個臉,到最後還是被她逗笑了。
那些年,承載著她們青澀卻真摯的友誼,沒有什麼大起大落,卻窩心溫暖,她們真真實實擔得起‘閨蜜’二字。
她和她曾暢想過要當一輩子姐妹,年輕時當臭美的姐妹,中年時當跳廣場舞的姐妹,老年了走不動了,一起到養老院去,捧著個熱茶壺坐在電視機前,對美男評頭論足,當不正經的老姐妹。
……
她以為能實現的,以為做得到的。
可是最後,卻是她眼睜睜看著她死在麵前……
一霎那間悲從中來,林星塵動作停滯住,西服男失手打了她一拳,她一個踉蹌踩空腳,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時,一個帶著橙花香氣的懷抱將她擁住。
“沒事吧?”任學東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林星塵搖搖頭,深吸了口氣,卻潸然淚下。
顧遇深目光先在她的眼淚上一頓,再落到任學東攬她的手上,最後又轉回她的臉上,烏黑而清冽:“林星塵,回去吧,今晚有我在,你動不了左翼嵐。”
林星塵攥緊了手:“左翼嵐,我非殺不可。”
“左翼嵐,我非保不可。”
林星塵臉上變換著色彩,手已經悄然按上腰上的手槍,她不想濫殺無辜,但如果他們再阻攔她……
身後忽而傳進來一道男聲:“我要殺,你也要保嗎?”
聲音沙啞但是音調有些熟悉,林星塵頓了頓,轉頭看出去。
厚重的木門被人推開,黎景致不疾不徐地走了進來。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黎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