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塵不言不語,眸子垂在地麵,地板是天然木,仔細看還能看到一圈圈的年輪,那是歲月給它留下的痕跡。
“那天顧遇深說,工地爆炸的事情不是你做的,他知道你做不出這種事——他連這個都能相信你,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著相信,他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那樣對你呢?”夏桑榆能說的都說了,可是林星塵始終一言不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離三方會議隻剩下一個小時,如果到時候會議上,as和上古聯合起來,把罪責全部推到顧遇深身上,那……
不敢再想下去,夏桑榆抓住林星塵的雙肩:“我問過律師,如果顧遇深成了工地爆炸的主要責任人,他會被判決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他真的坐牢了,你就能開心嗎?”
如果他坐牢,你就能開心嗎?
林星塵一下攥緊了手,掌心那道疤明明已經結痂三年,平時完全察覺不到,此刻竟然隱隱作痛。她用力捏緊手指,指甲深摳著掌心,另一種疼痛傳遞到神經,恰好能將先前那種隱痛壓製。
思緒和心緒重新冷靜下來,林星塵站了起來,和夏桑榆目光平視,卻是下逐客令:“夏小姐說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先離開,我還要準備等會兒會議用的文件。”
夏桑榆看她這故作冷靜的樣子,又惱又恨,氣急道:“林星塵!你明明不是無動於衷,為什麼非要裝成無所謂的樣子?!”
林星塵已經越過她走向辦公桌。
“林星塵!”
林星塵按下內線電話,對秘書吩咐:“麗莎,送夏小姐下樓。”
“是。”麗莎掛了電話很快進來,對夏桑榆道,“夏小姐,您這邊請。”
夏桑榆瞪著林星塵,林星塵打開文件看了起來,任由她瞪了一分鍾都沒有抬起頭,她無可奈何,最終甩門而去。
而辦公桌後的女人,卻在她摔門離去後,仰頭望著天花板,接著,用胳膊蓋住了眼睛。
夏桑榆從as離開後就回了顧氏集團,她現在是蕭晨的秘書,正要去蕭晨那兒報道,不期然在走廊上遇到了顧遇深。
他好像是專門在那裏等著她,她一走近,他就問:“你去找她了?”
這個‘她’當然是指林星塵,夏桑榆抬起頭,毫不猶豫承認:“是,我是去找她了,你那些說不出口的話我都替你去對她說了。”
顧遇深臉色一沉,薄唇不悅地抿直:“多管閑事,以後除了公事,你不準再私下去找她。”
“為什麼?”
夏桑榆完全看不懂他們兩人,很多事情明明可以解釋,可就是一個不想聽一個不想說,非要讓誤會一直繼續下去!
“我是在幫你啊!”
“不需要,桑榆,我說過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顧遇深丟在這句話,轉身就走。
夏桑榆急躁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顧遇深腳步沒停,很快消失在轉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