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急著回公寓,一個人沿著馬路的邊緣走著——任學東今天帶著綿綿回泰國準備訂婚禮事宜,麗莎也被她派去幫忙,所以現在公寓裏空無一人。
走著走著,林星塵忽聽見人喊她的名字:“林星塵小姐。”
轉身一看,她有點訝異:“宋秘書。”
居然是宋琦。
宋琦穿著職業套裝,走近了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林星塵心下了然:“宋秘書也在應酬?”
“是,我們的包廂正好在林星塵小姐的對麵,剛才我看到您送客戶離開,所以就跟下來。”宋琦從小在規矩森嚴的顧家長大,待人接物都是最恰當的方式,她對林星塵一直都是用尊稱。
林星塵卻是在忖她這句話,她的意思是,她特意來找她的?“宋秘書是有什麼事想找我嗎?”
宋琦頷首:“是,我想冒昧請林星塵小姐給我十五分鍾的時間,我想和您說一些話。”
林星塵想不出來她和宋琦能有什麼好聊,所以沒有立即答應,隻用深究的目光審度著她。
宋琦抿了抿唇,態度那樣誠懇:“我知道,再過幾天就是林星塵小姐和任學東的訂婚典禮,或許我現在對您說這些話有些不合適,但……畢竟是和您有關的事情,不說也不可以,所以拜托林星塵小姐,給我十五分鍾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林星塵也不好拒絕,隻能答應。
兩人還是回了聚春居,聚春居的一樓有專供客人休息的沙發椅,林星塵和宋琦麵對麵坐下,又要了一壺普洱茶解酒。
深夜的一樓除了幾個服務生外空無一人,寂靜得能聽清茶水衝入瓷杯的涓涓水聲。
宋琦將衝好的一杯茶,雙手拿起放到林星塵麵前,林星塵看著她說:“宋秘書想說什麼,直接說吧。”
茶香衝淡酒氣,宋琦在煙霧裏說:“其實顧先生一直都知道,您那三年是在俄羅斯。”
她開口就改變對她的稱呼,再加上後麵的那句話,聽得林星塵一愣。
旋即心裏騰起一抹抵觸:“如果宋秘書想跟我說的話和顧董事長有關,那還是算了吧,我不想聽。”
“南小姐是不想聽,還是不敢聽?”宋琦目光深深的凝住她,精明的目光透著洞悉。
經過夏桑榆那次談話後,林星塵非常排斥跟任何人談起顧遇深,心裏隱約能猜到,他們可能是想為顧遇深說什麼好話。但是她和顧遇深之間的恩怨,不需要第三個人介入,更不需要別人來教她怎麼處理。
蹙蹙眉站起來,林星塵道:“宋秘書不必用激將法,我說了不想聽就是不想聽。”也沒了和她聊聊的心情,她直接道,“宋秘書想喝茶就繼續喝,時間不早,我不奉陪了。”
說著她走出沙發,背影都充滿著抗拒,宋琦跟著站起來,卻沒有停地繼續說:“顧先生一直知道您在俄羅斯,之所以沒有去找您,並不是不在意,而是怕找到您後,會忍不住再將您留在身邊!”
林星塵的腳步驀然停住。
宋琦閉上了眼睛,在心中為那個隱忍的男人深深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