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用肉眼看著，就能感覺到顧清寒身上散發出來的激動和心疼：“看著你的魂燈從完好無損，慢慢布滿裂紋，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承受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痛苦，但我不知道你在哪裏，我找不到你。”
不知道是不是孟易安的錯覺，她聽到顧清寒的聲音有些哽咽。
孟易安原本想要抬頭去看，可頭頂被顧清寒溫暖的手掌壓著，固執又有力，片刻後，她才又一次聽到了顧清寒的聲音。
“雖然以前你都不記得了，可我知道，麵對你的生老病死，我無能為力，我一次一次的找到你，又一次一次的看著你被病痛折磨，離開人世。”
“卿卿，不要怪我，知道你前世活的太苦，我隻想把你帶回來，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全部都送到你麵前，讓你在有限的記憶裏，再做一次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孟易安感覺自己的眼眶濕潤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比她那些所謂的家人，都要對她好上千萬倍，可她以前不知道，一次次的傷害他，質疑他，用世界上最惡毒的話語攻擊他。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她真的很混蛋。
病房裏安靜了很久，孟易安和顧清寒緊緊相擁，感受著他身上溫熱的氣息，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很久很久之後，才又再一次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之前我問起我腳踝上的紋身，你說以後告訴我，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嗯？”顧清寒愣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當然可以。”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他和孟易安之間已經沒有秘密了。
“那個紋身其實是空間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那是你母親臨終之前托付給我的，因為據她的記憶，她的家族也曾經出現過修真者，而且已經達到了可以排山倒海隻能。”
“這個空間的載體本來是一個鐲子，是利用上古撕裂空間指數造成的，裏頭蘊含著大量的靈氣，你在被係統選定拉出輪回的時候，因為靈氣不足，差點兒失敗。”
“而如果一旦係統綁定失敗，那你就將生死魂消，永遠也不可能再重入輪回，重新轉世，是我在最後時刻，終於找到你，施法開啟空間，助係統運行，促成了你的這次重生。”
“所以，這是你重生之時，我送給你的第一個禮物。”
孟易安完全沒有想到，這其中竟然會有這麼多彎彎道道，她驚訝的半張著嘴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無比緊張又慌亂的抬頭看著顧清寒：“你說你在最後時刻找到了我，那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我……”
看到了我猶如風年殘燭一樣單薄又寡淡的身體，看到了我皴的滿是溝壑的麵容和雙手，那是我這一輩子最醜陋的時刻。
隻是，後麵的這些話，孟易安都說不出來。
“看到了。”顧清寒緊緊將孟易安抱進懷裏，就像是害怕他又再一次突然消失一樣。“對不起，是我沒有早點找到你，才會讓你受那麼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