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然是這麼說的,可何蓮花這一路上是真沒有少嘮叨。
她這一路上,走十分鍾就歇兩分鍾,嘴裏嘟嘟囔囔的,全都是在怪孟易安不願意坐牛車,非要拉著她走路,害得她這麼累,根本就是想報複她。
這一路實在是滄桑至極,孟易安和何蓮花到了派出所,已經是中午十二點,是一天之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孟小姐。”孟易安才剛剛走進派出所大門,就從樓上匆匆迎下來一個十分麵熟的年輕小夥子。“孟小姐,我是李總派來的律師,我姓薛,這邊已經安排好了,您現在就可以把人領走了。”
孟易安聞言微微點了點頭,這樣安排最好,讓她少費些唇舌:“他們在裏頭沒有受什麼苦吧?”
“老太太沒受什麼苦,倒是一起抓過來的那幾個男人,聽說不老實,被同囚室的獄老大收拾了一頓,剛剛是被擔架抬出來的。”
孟易安聞言忍不住挑了挑眉,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這可真是太好笑了,說實話,他有些不太相信這是巧合。
“薛律師,我身上沒帶錢,你幫我個忙,讓那些抬擔架的直接把人送回我家,後邊的費用你直接和李墨結。”孟易安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微微顯得有些窘迫。
之前,孟易安和何蓮花說的那一番話並不是假的,因為何蓮花那麼鬧騰,害的孟易安不得不重新搬回文家院子。
當時,孟易安就知道,何蓮花背後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人物指點,文家這些人圖的不過就是她身上帶著的錢。
而她身上隻要有錢,就不會沉下心來對付文家這一大家子,而是會像之前那樣,一次又一次的用錢打發文家那一群人,然後讓他們為了得到更多的錢,做的事情一次比一次過分。
那倒不如讓李墨把她身邊的所有財物全部都帶走,隻定期提供衣食,讓她不得不住在文家院子,好好的將這一大家子人全部都倒了,盡快回去過自己的生活。
不要說是孟易安不好意思,就是薛律師聽到了她的這番話之後,都忍不住有些詫異。
薛律師定定的看了孟易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急忙淺笑著招呼:“孟小姐,您如果手頭緊的話,我身上還帶了些現金,要不都拿給您?”
薛律師一邊說話一邊就準備掏錢包,卻被孟易安抬手阻止了:“不用,我身邊不適合有錢,你回去給李墨帶句話,讓他按照約定行事都可以。”
聽了孟易安的話,薛律師忍不住愣了一下,繼而就想到了他之前去辦擔保手續的時候,文家那一大家子人鬧騰的樣子,他忍不住挑了挑眉,臉上又揚起了之前那幅和煦的笑容,點了點頭。
隻是,這麼一來,自從進了派出所之後,一直怯生生的跟在孟易安身後的何蓮花卻不幹了:“孟易安,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這遞到手裏的錢,為什麼不要?”
她一邊對著孟易安罵罵咧咧,一邊理直氣壯的將自己的手伸到了薛律師麵前:“那個,你直接把錢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