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醒來時就看到一副睡美人圖真是美哉美哉啊!蘇岸睡姿極好,側身而臥,身體筆直,一隻手放在臉旁,這時外麵灑下來的陽光柔和無比,為他鋪上一層淡淡的紗翼,沿著他秀麗的輪廓,看到的是他微微瞌上的雙眼,纖長的睫毛濃密如扇,在白皙的皮膚上分明的,整個人就在那裏安安靜靜的睡著,無比祥和。
我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昨天沒有泡溫泉根本不帶洗頭的,所以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用手扒拉一下,居然頭發已經那麼長了。
想起網上近期流行的一段話: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靠,少年不會娶的,這頭難打理的頭發隻適合用來哢嚓一刀。
我去浴室準備洗頭洗臉,想在蘇岸醒來以後看到的是我幹幹淨淨的小清新模樣,想著,便對著鏡子扣下了眼角的眼屎。
細看鏡子當中的我,粗糙不修理的眉毛還有清冷的眼神,那樣看下去,沒了當初那股刻意裝出的笑意盈盈了。已經和半年前的我差異很大,半年前我可以做到每分每秒都優雅到無死角,而現在我可以幹淨利落到菜市場和賣菜的大媽討價還價,把大白菜的價格砍到最低。
看,這就是生活教會我的
我拉開窗戶吸了口清新的空氣,無意中卻瞟著一個人。
那人臉色陰沉不苟言笑,身邊黏著一個豔若桃花的妞兒。看來是一起過來泡溫泉的啊。東山真是一個好地方。
季祁,居然在這裏看到你了。
我淡淡的拉緊窗簾,靠著窗戶蹲下,攤開手心一看竟微微出了點汗。
抬頭間,蘇岸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麵前,我頭發剛洗完還沒有來的急吹,隻是用毛巾搓過,發絲上成滴的水珠滾落而下,流進衣領順著脊梁骨流下,帶來的是涼意寒骨。
現今已經是冬天,早晨和晚上的氣溫是最不饒人的,特別是處於高處地平線的山上,寒意更勝了幾分,即使這會兒外麵陽光融融,可裏麵卻沒有陽光的味道。
蘇岸眼睛透過窗簾似乎在緊緊看著什麼,視線忽轉,他拿起一邊的毛巾將我裹住,溫柔道:“頭發都在滴水呢!”
我笑笑:“我出去吹吹吧!”
中午我們就返航,本來打算晚點走的,蘇岸是接了一個電話,我瞟到了一個然字,張靈然!
我自信的認為她出來至於我也構不成什麼問題,可我還是有點低估了她在蘇岸心中的地位。
先入為主這四個字在蘇岸心中可以完美的詮釋出來,他接完電話就對我說:“我先送你回小梅莊。”
車窗外是東山特意種的櫻花,它們喜歡在冬季開放,粉色的花瓣以秒速五厘米的速度緩慢的落下,我伸出一隻手接住了它:“我去蘇家吧,接回碧遙再去小梅莊。”
他臉上有著悲憫的歉意:“好。”
我心中冷笑,你悲憫個啥勁。
碧遙見到我很是歡喜,他和我埋怨蘇管家又臭又硬,這裏不許他去那裏不許他去。我連忙用食物堵住他的嘴。
蘇管家打算把我們送回小梅莊,可是我拒絕了。我和碧遙來到了望穿湖,我用手指著湖麵:“你記得你是從水中而來麼。”
碧遙抱住我的大腿:“不記得了,瑞瑞我們回去吧!很冷吖……”
“你是龍,冷個毛線……”
“可你是人!”他有板有眼的說道。
我把視線挪到他的身上,才注意到他已經長高,一日三長,非人類呢!“對,我是人,苦苦掙紮的人,不該懂的太多的人……”
我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蘇岸:“你把張靈然一起帶過來吧,我在小梅莊等你們。”
小梅莊的那些梅樹依舊沒有生氣,可也不見它們成為一堆腐木,就那樣孤寂的落在小梅莊後麵。
蘇岸和江靈然在一個小時後趕了過來,一起的真是江靈然,她的臉色很不好,隱隱有怒色。
蘇岸欲言又止,可終究什麼也沒有說。我為他們倒上兩杯水,挑眉問到:“蘇岸,江靈然從國外回來了,你竟然不通知我,好歹我們可以一起去接。”
“江靈然,我知道你還惦記著蘇岸,可是他已經是我的男朋友了,你要記得分寸。”
她果真坐不住了,狠狠的說出了那些我最不願意聽到的話:“你當蘇岸是真心喜歡你啊!”
我靜靜的聽著,無悲無喜,這一刻來的那麼快。
我默默的數了數,一個星期都沒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