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有惡人磨(上)(1 / 2)

劉偲中了招之後,這倒頭一睡便睡到了掌燈時分,因著先前被覃舟“暗算”,從正午直至晚間,劉偲都“醉”臥在床,粒米未進。

此時他正要起身,卻發現半邊身子還是酥麻的,嘖!覃舟這廝“醉毒”下的也是分量十足!劉偲暗自運起周身真氣,卻發現氣流亂竄,並不能彙合凝聚,這才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咒罵了一聲,自強撐著床柱坐起身來。

劉偲靠在床頭,又餓又無力地暗自生著悶氣,這下可好,打又打不過,罵又不見人,真真兒是憋屈!劉偲這般靠在床上約莫又過了一刻鍾的功夫,卻見那覃舟提著食盒推門而入,劉偲一見到這下毒手暗害他的奸人,便沒好氣的從鼻孔裏“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覃舟自知理虧,將食盒裏頭的精致菜肴一一端上桌子,又泡了一壺好茶,這才走到床邊對著鬧別扭的劉偲道:“阿偲,我備了醒神湯,你大半沒吃東西了,且來吃一些罷。”

劉偲拿眼睛死死地“戳”著覃舟,抿著薄唇就這般僵持了好半響,才冷冷地道:“送我的飯菜裏頭,毒藥可都放妥當了?”

覃舟聽到劉偲那些話,倒也不惱,隻麵露微笑地轉身往桌前一坐,端起桌上的白米飯碗,又在每個盤子裏頭都夾零兒菜,斯斯文文地吃了起來。

“阿偲那般皮糙肉厚,普通的耗子藥可藥不倒你。白日裏的“醉毒”,我可是用了放倒三頭野豬的劑量,這才把你帶回來。”覃舟慢條斯理地吃了幾口菜,方才出聲。

這劉偲本就饑腸轆轆,聞到那飯材香味早就挨不住了,隻是一想到覃舟白日裏那般暗算自己,心中忿忿,自賭氣強忍著饑餓罷了,如今見覃舟竟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哪裏還坐的住,這才嚷嚷道:“你個黑心奸賊!還不快快伺候本少爺把醒神湯喝了!否則的話,叫你個奸賊一口一口喂我飯吃!”

覃舟聽罷,噗嗤一笑,倒是將手邊一碗湯藥端了送至床邊,那劉偲倒也能屈能伸,低頭就著覃舟的手便咕咚咕咚將那湯藥喝了個底朝。看來兩頓沒吃,還真是餓急了。

喝完湯藥,劉偲坐在床上盤起腿來,自行運功調息,約莫十息的功夫過去,劉偲方才睜開了已複清明的雙眼,而後一個猛撲,衝到桌前一頓風卷殘雲,生怕吃的慢了,麵前這“覃奸賊”就要搶了他的飯去。

又是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劉偲吃飽喝足,方才立起身足下一點施展了一個縱躍,從窗戶躍到院子空地處,返身對著覃舟叫罵道:“庸醫覃賊,竟敢下黑手暗害你爺我,快快出來受死!”

覃舟站起身來,慢悠悠地理了理月白色長衫上的褶皺,這才看了窗外的渾子一眼,隻笑道:“你這子剛剛拿看仇人似的眼神瞪著我,我給你端口吃的,你才肯老實片刻,怎麼,這會兒吃幹抹淨了就又開始犯渾了?”

劉偲也不回他那話,隻在院子空地出叫囂道:“怎麼?你個庸醫怕死麼?不敢出來同我打一場?”

“是極是極,在下害怕,不敢出去。”覃舟繼續刺激著劉偲道。

“……少裝蒜了,有膽子害你爺,沒膽子出來打一場?”劉偲繼續叫囂道。

“像你這種一見到美人兒,既不看時機也不看場合便亂闖亂追的愣頭子,我跟你打那都是降低了本公子的格調。”覃舟罷,隻衣袖一揮,那順帶的掌風便將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了。

劉偲見覃舟隻同他打嘴仗,且在門前叫罵了半,他也不肯出來,心中怒火愈熾,更可氣的是,覃舟間或還隔著門板閑閑地刺激劉偲幾句:“阿偲你可千萬別破門而入,這可是你自個兒的房間,門、窗若是砸壞了,你今晚就等著吹涼風吧,哦,不過你這皮糙肉厚的貨,在刮風下雪的雪山崖上被你叔公吊了幾幾夜,卻連眉頭都沒皺過一下,想來是定然不懼屋子敞風這點子事兒的,不過吧……這門窗破了你總得自個兒出錢修理吧?”

“阿偲,聽為兄一句勸,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覃舟不怕死地繼續補刀。

這哪裏還忍的住,劉偲也不答腔,隻運起氣來便往牆上砸,殊不知,覃舟卻突然從門裏走了出來,劉偲來不及收勢,眼看著屋牆不保,時遲那時快,覃舟拿出一柄銀質刀,那刀隻在白皙修長的手指間轉了一圈,便飛向了那麵牆,許是這銀質刀打散了劉偲的拳風力道,一番波折之後,這麵可憐的牆總算是堪堪地保了下來,隻是那殘餘的氣道卻依舊令牆麵裂開了一道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