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景彥聞言,蹙著眉頭看著穀韻瀾。
曾經穀韻瀾的“楚楚可憐”與“真爛漫”,以及嬌憨可愛的真性情,這些都是吸引他深深迷戀她的地方。
可如今……懷景彥卻突然希望韻瀾能溫順些,變得像玥兒那樣體貼與善解人意,而不是像如今這般,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同他鬧別扭。
穀韻瀾掩麵哭泣了半響,卻見站在她對麵的懷景彥隻徑自冷著一張臉看著她。穀韻瀾心下一涼,漸漸地也就止住了哭泣。
穀韻瀾拭去了臉上的淚水,撇開頭去看碧綠的湖水,既不理懷景彥,也不肯開口話。可她時不時地,又拿餘光去偷覷著他。
其實穀韻瀾又何嚐不知懷景彥如今因著秋闈的事兒,每筆耕不綴,挑燈夜讀,可是,成親與考取功名怎麼會衝突?穀韻瀾想不明白,她覺得這是懷景彥的借故托詞罷了。
穀韻瀾憶起昨日巧兒的那番話,也不無道理。
昨日巧兒是這樣同她的:“姑娘,你同懷公子是那般的親密,如今你業已及笄,可再拖不得了,年歲拖得越久,這身價就掉的厲害,何況……”
巧兒湊到穀韻瀾的耳邊又道:“咱們穀府雖然也是正經人家,可是同那鏡南懷家比起來,終究是雲泥有別,有朝一日懷公子若是一舉高中,那身價自然更是水漲船高,懷家肯定更是要找一家門當戶對的定親了。若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懷公子再鍾情於你,難道他還能越過整個懷家不成?姑娘,你到時候還能進得了懷家的門嗎?隻怕你就算委曲求全做個姨娘,未必也是那樣容易的事兒了!”
巧兒見穀韻瀾有些意動,這就又在火上添了一把柴:“姑娘,難道你真的想如泉瞳玥那孤女所的一般,被一台轎從側門送進懷家去?”
思及此,穀韻瀾這心裏就好似被貓兒抓撓一般,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偏偏這個時候眼淚將將收回去了又流不出來,她不想理會懷景彥,可是腿又不爭氣,遲遲挪不動步子。她此時真的希望懷景彥能夠解釋些什麼,偏偏這懷景彥又跟個鋸嘴葫蘆一般,沉著一張俊臉不開口。
隔了好半響,懷景彥見穀韻瀾已經平靜了下來,這才拿眼睛掃著她,穀韻瀾偏過頭來,順著他的眼神,卻見他往自己所在的身側看了看,那意思很是明顯:鬧夠了?哭明白了?自己走過來。
穀韻瀾心裏難受,卻也知道如今不是她耍性子的時候,她不情不願地動了動,腳下也就往懷景彥的方向地挪了兩步。
那側的懷景彥卻是冷著一張臉,大踏步朝穀韻瀾走去。他大掌一攬,就把穀韻瀾圈在了欄杆與胸膛之間:“韻瀾,我們的事兒,你不要瞎擔心,我懷景彥是話算話的人。”
懷景彥俯身,想親一親穀韻瀾,結果穀韻瀾正好偏頭,薄唇就親在了她有些微紅的臉頰上。
懷景彥緊了緊手臂,那穀韻瀾被迫靠的他更近,懷景彥強迫穀韻瀾直視自己道:“韻瀾,我是一定會娶你的,隻是,要等我考取了功名後,畢竟我現在靠著祖蔭庇佑,沒個功名在身,也不好意思同家裏起娶親的事兒,若是我考取了功名,自己能立起來了,求娶你也容易些。”
穀韻瀾聞言就掙紮了起來,他真當自己是傻子好糊弄嗎?若是考上個理想的名次,也隻是取得了做官的資格罷了,必須經過吏部的銓試或科目選,考試及格,才能真正步入仕途。那她豈不是還要等個一兩年?那韓姨娘,以及書院裏的氏族姑娘們又會怎麼看她?
懷景彥見她什麼都聽不進,也有些惱了,他俯下身子來,薄唇壓在了她的唇上,雖然穀韻瀾拚命掙紮著,可憑她的力氣,怎麼敵得過身形高大又勤於鍛煉的懷景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