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戰王逝(1 / 1)

傾盆的大雨下了整整兩天,盡管是在繁華的天子腳下,街道上依舊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半點沒有往日的繁華,反而透著一股濃濃的衰敗,這種衰敗不是因為糟糕的天氣,而是因為一個人-——大宇的淩平王沈淩。

自從幾日前便有戰王重傷的傳言蔓延開來,整個帝都的百姓凡是知道這個消息的都開始惴惴不安,有不少百姓都自發到廟裏祈福,保佑他們的戰神能熬過此劫。

淩平王在大宇的象征是不同的,他猶如一座保護神,自十四歲入軍營起大小戰役從無敗績,打的周邊數國不敢來犯,甚至收服了很多零散的部落,若淩平王有了萬一,周邊各國必定要觸犯邊境,紛爭必起,安定的生活恐怕就會遠去。

因此,對百姓而言,淩平王出事比皇帝駕崩還要讓人不能接受。

錦州城的百姓還在期盼,卻不知他們的戰王已經逝去,隻是這個消息不能發出,周邊各國已經蠢蠢欲動,若是戰王已逝的消息傳出,怕立馬就會安奈不住。新帝已經下了封口令,整個戰王府的人都被關押起來,確實一點風聲都傳不出。

因此,曾經輝煌的戰王府如今淒涼的很,隻見大堂上放著一口孤零零的棺材,棺材邊上跪著一個穿著紅衣的女子,她扮著精致的新娘妝靜靜的跪坐在蒲團上,表情呆滯。

就在這時,有幾個人走進大堂,女子呆滯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她慢慢轉過頭,看著走在最前麵的男人,曾經她仰慕的男人,不知道從何時起,她對他已經平靜無波。

男子對著身後的人擺了擺手,那幾個人便離開了,男子一個人往前走,“心兒,跟朕回去。”

“回去?我還能回哪裏去?如今的我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女子低聲喃喃道,這話似乎隻是在說給自己聽。

“朕已經登上皇位,再也沒有人可以將你奪走,朕封你為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急切的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暢快和興奮。

女子看著麵前的男人,真為自己當初的有眼無珠而後悔,她冷淡地開口:“我沒有興趣,你走吧。”

沈奕臉一下沉下來,語氣也不似剛才那麼溫和,反倒帶著一絲不耐,“心兒,朕知道你驕傲,看不上貴妃之位,但朕初登大寶,還需要各位老臣扶持,後位也已定下人選,朕要許你貴妃之位也必要麵對朝臣反對,你莫要為難與朕。”

方妙心看著眼前自顧自話的男人,竟然覺得有些好笑,他竟以為她看上皇後的位置了嗎?從頭至尾她對於那個位置都沒有肖想過。

“陛下乃九五之尊,而我隻是淩平王遺孀,我一個寡婦豈能再做後妃,這個我從未想過,陛下也莫要在想了吧。”

方妙心頓了頓,才繼續說道:“亡夫靈前,若陛下想要上柱香,那便請,若陛下沒這個心,那便走吧。”

沈奕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勃然大怒的質問道:“亡夫,你竟然稱他為夫!你還要為他守寡不成!他可是害的你家破人亡的凶手,你不是恨他入骨麼!”

方妙心轉過身看著棺木,心中流淌著自責與悔悟,她低聲說道:“一葉障目,我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又何曾欠我呐,是我傷他至深,是我害死了他才是。”這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閉眼上,淚水自麵頰滑落,父親權傾朝野,更有二叔三叔伯貪贓枉法,先帝早已容不得他,淩平王不過是他手上的一把刀罷了,即使不是他也會有別人,但她想不通。

即使他用先帝禦賜的免死金牌換了爹娘性命,即使他以皇位為代價娶她為妃,即使她在新婚之夜將匕首插入他的身體。即使他帶著傷口上戰場殺敵以至壞了身體,即使他成婚三年一直寵她入骨。

從頭到尾,她做的僅僅是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