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怎麼能這樣?除了淩平王,我誰也不嫁。”說完,她抬起尖下巴,一臉挑釁地說道:”王妃,你莫不是怕了吧!就算我與王爺沒有接觸,但是對王爺一片真心天地可鑒,你身為王妃本該大度,卻不能容我,還鼓動我爹將我嫁出去,是想斷絕了我與王爺見麵的機會!你是不是不敢讓我見到王爺!?”
“孽障,你住嘴!”胡庸阻止不及,看她劈裏啪啦什麼話都蹦出來,真是一掌劈死她的心都有了,到底是什麼時候她竟然養成了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這般不知尊卑,砍了她的腦袋都夠了。
“住口,竟敢對王妃不敬。”柳枝怒喝一聲,直接拔出腰間的刀,鏘的一聲將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包括剛才還盛氣淩人的胡瑩,明顯的抖了一下。
對比其他人的憤怒,被指責的方妙心卻十分的平靜,她示意柳枝將刀收起來,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弧度,似笑非笑的說道:
“本王妃一直在想,到底是誰給了胡小姐底氣,竟然敢跑到本王妃麵前撒野,現在明白了,原來是胡小姐你自信過頭了!人貴自知,本王妃看胡大人就十分透徹,胡小姐你不僅不明白這個道理,連尊卑都不懂,可見你們夫妻二人確實沒有教育好胡小姐。”
“下官有罪,是下官沒有教育好小女,王妃息怒。”胡庸心裏一陣悲涼,都怪他寵溺太過,總是不忍心責罰她,更沒有意識到自家夫人已經將女兒帶入歧途,他一直以為女兒家嬌養,驕縱一些也沒什麼,可是連尊卑是非都不懂,這已經不是驕縱的問題了。
方妙心卻不看他,隻是看著胡小姐,認真地說道:“胡小姐,你可知道,就憑你剛才的一番話,本王妃已經可以讓人砍了你的腦袋了?!看你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怕死呢!”
胡瑩還真不知道害怕,即使她爹此刻跪在那裏瑟瑟發抖,她依舊覺得是她爹膽子太小,被嚇唬到了,就算是王妃,也斷沒有能亂坎官員女兒腦袋的道理,她認定了是方妙心在嚇唬她。
她也確實沒有尊卑的概念,畢竟整個鵬城最大的人就屬胡庸了,平日裏誰不捧著她,整個鵬城的千金小姐都以她馬首是瞻,她一直認為自己在鵬城的地位是最高的,尊卑這種概念自然沒有形成的機會。
至於自知之明,胡夫人給她灌輸的思想一直都是她有多麼優秀,所以她很驕傲,即使及笄後提親的人不少,卻從未看上過,直到看到策馬的沈淩的那一刻沉底淪陷,她也相信憑她的本姿容肯定可以讓沈淩看上她。
所以,直到此刻,她依舊是自信且毫無懼意,忽略了她爹娘不斷給她示意的眼神,她依舊高抬著頭,自以為十分優雅,“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若是不能嫁給自己所愛的人,那是生不如此,王妃要想要砍了我的腦袋,我也不怕,若王妃真的那麼做了,就更能說明你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