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平王班師回朝才不過幾天,朝中忽然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皇帝忽然對奕王親近起來,很多朝中大事都開始交由奕王處理,敢於勸誡的朝中大臣不是被打了板子在家養傷就是被皇帝罵了個狗血噴頭然後勒令回去“修養”。
朝中局勢晦暗不明,偏偏淩平王閉門不出,連上朝都不曾參與一次,隻說是有了暗傷需要靜養,倒是讓文武百官越發的忐忑,聰明的人明哲保身,戰戰兢兢過自己的小日子,絲毫不敢再觸皇帝的黴頭,奸猾的已經倒入了奕王一脈,如此倒是無形之中壯大了奕王不少勢力。
與前朝情況相同,後宮也處於一片奇異的氛圍中,魏婕妤忽然複寵,皇帝一連幾日都宿在她的宮中,並將她直接封為淑妃,皇帝向來注意平衡後宮,從不曾出現這等情況,這開天辟地的獨寵讓後宮多少粉黛咬碎了銀牙。
即使再恨也是無可奈何的,帝後大吵一架後皇後便抱病不出,據說已經病入膏肓了,而德妃在鬧了兩次被禁足後也再沒有出現在人前,反而搬到了皇後宮裏,據說是預備和皇後相依為命。
皇後與德妃都奈何不得,其他妃子也隻得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了。
接下來又過了幾日,皇帝身體忽然就垮了,開始時不時陷入昏睡,且時間越來越長,眾太醫束手無策,而奕王在朝堂上話語權越來越重,此時就算是再傻的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奈何此時除了附和沈奕也已經別無他法。
奕王府內,沈奕獨自站在窗台前看著昏暗的天空,臉上絲毫未有別人想象的意氣風發,反而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便響起了太監的聲音,“殿下,魏側妃求見。”
沈奕先是皺了皺眉,隨即那股子厭煩又被升起的憐愛所替代,他親自打開房門,看到臉色蒼白的魏羽端著湯站在門外,神情越發的溫柔了,“羽兒,這幾日你身子不舒服,就不用來送湯了,待本王處理完公務再去看你。”
“奕郎憐惜,羽兒就心滿意足了,可是比起自己羽兒更擔心奕郎,你每日處理公務到深夜,長此以往身體如何能夠吃得消,這補湯的方子乃是祖傳,對奕郎的身體大有好處,少喝了一餐都不行。”
說著,魏羽已經端了補藥放在桌子上,端起碗就要喂沈奕喝,沈奕卻下意識的倒退一步。
魏羽手一僵,一臉委屈的看著沈奕,仿佛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似的。
沈奕頓時憐惜不已,暗自責怪自己傷了羽兒的心,又上前一步接過碗,溫柔的笑道:“羽兒一片赤誠之心,本王又怎麼能辜負,隻是本王也舍不得你勞累,來,你坐下,本王自己喝就是了。”
魏羽由他接過碗,然後哀哀戚戚的坐在凳子上,看著沈奕一口一口的喝湯,與蒼白柔弱的表情不符的是雙眼中閃爍的欣喜的光芒。
看一碗湯已經喝光,魏羽接過碗,柔聲問道:“奕郎,羽兒想知道你究竟是何打算,嬤嬤說若是再拖下去,皇帝可就要長睡不醒了。”
沈奕頓了頓,想到麵前的是他深愛的女人,而現在的情況她也出了力氣,便耐心的解釋道:“羽兒,表麵上看起來本王已經掌握了朝堂,但是還有一個最大的變數,沈淩現在還不知道如何,本王擔心貿然動手……暗衛多次探查淩平王府都沒有消息,本王實在是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