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一人一狗睡得正香,而此時馬車已經駛出了太湖山脈,平穩地往著錦繡城駛去,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那駕車的少女掀開車簾來,揚聲喊道:“公子,已經到家了,你還想睡到什麼時——咦?這隻小狐狸竟然還沒有醒麼?”
駕車少女話說到一半,便見那坐墊上一團白絨絨的生物正惺忪著眼睛醒了過來。
灣灣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那少女便一躍上來,把灣灣抱在懷中,溫柔地撫摸著它雪白的毛發,一邊摸還不忘一邊嘖嘖稱歎,“沒想到這小家夥竟然沒死,倒是可惜了,暫時不能用你的毛發來做狐裘了。”
如果少女此時仔細看看,定會發現懷中的“狐狸”嘴角抽了一下,隨後看著它的小眼神充滿著怨恨。
都說了它是狗不是狐狸,這些人眼睛都瞎了麼?還是說人類都是這般愚蠢?
“嗚汪!”
灣灣表示抗議地叫了一聲,那少女馬上驚得目瞪口呆,那小嘴長得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了,望著懷中的汪汪不可思議地道:“天哪!這隻狐狸還會學狗叫!好聰明的狐狸!”
沒救了
灣灣決定放棄掙紮,認命地當一隻會狗叫的狐狸。
此時車廂內的少年也已經醒了過來,正慢裏斯條地整理著身上的衣物,而車廂外已經候著幾名貌美的侍婢,少年整理好後,便搭上一名俏婢柔軟無骨的小手,緩緩離開,並不理會車廂內的一人一狗。
莫名被當做狐狸的灣灣無精打采地窩在少女的懷中,心中還在想著方才車廂內少年所說的話,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把它給煮了吃,看來它得打醒十二分精神來,若有什麼不對勁,要趕緊逃!
就這麼,灣灣被少女抱著進了一座金碧輝煌的莊園裏頭,聳拉著耳朵,一聲不吭地窩著,但實際上,耳朵卻一動一動的,聽著周遭的一切動靜。
原來這裏叫什麼無厭山莊,方才車廂的少年是這個莊園的主人,名喚東方玨,而抱著自己的少女則是東方玨的貼身丫鬟綠喬,雖是丫鬟,但在山莊裏頭也是有頭有臉的丫鬟,而那東方玨還有一名未過門的妻子,叫做什麼扶蘇的,過幾天也會來莊園裏頭和東方玨會合
可是這些,與它何關啊!灣灣心中呐喊,它隻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恢複靈力,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它可不願意哪天不明不白地死去,然後莫名其妙地當了別人的盤中餐,再然後當了別人的“狐裘”呢!
“綠喬。”
突然,走在前方的東方玨頓住了腳步,綠喬聽見聲音,微微抬頭,聲音卻是不卑不亢,“公子有何事?”
東方玨嘴角噙著一絲笑,伸手指了指綠喬懷中的灣灣,笑道:“那隻狐狸,我瞧著很合眼緣,把它交給我吧!”
不要啊!
灣灣心中呐喊著,隨後可憐巴巴地抬頭看著綠喬,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果然,綠喬見它這副模樣,心中不舍,便伸手輕掃它的毛發,但隻一瞬,綠喬就決定忍痛割愛,“既然公子喜歡,那綠喬就把它交給公子吧!不過公子呀,你可別又像之前那樣,活生生把它給折磨死了啊!”
灣灣一聽,渾身毛發警惕地豎起,原本就大的眼睛瞪著更大,心中腦補了許多東方玨虐待小動物的畫麵來。
胡思亂想間,東方玨已經從綠喬懷中接過了灣灣,大手輕輕掃著灣灣的毛發,輕輕笑道:“怎麼會?一隻會狗叫的狐狸,我瞧著有趣極了,正好給我打發時間,我怎麼舍得把它弄死呢?是吧?嗯?”
後麵的是吧卻是對著灣灣說的,灣灣抬起眼來,見東方玨一臉似笑非笑,突然打了一個寒顫,總覺得有不祥的預感。
但是作為一隻被認定為狐狸的狗,灣灣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去留,隻有眼巴巴地跟著東方玨來到一座載滿花的院子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