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重逢成了最後的見麵。
回到辦公室後的許博彥,手腳冰涼了很久,顫抖的手指摸著畫,眼睛始終駐足在畫上,周琪畫得一手好畫,國畫,版畫,素描都很在行,曾經兩個人被眾人反對,周琪玩笑著說要養活許博彥,當時他還笑話她,拿什麼養活自己。
周琪笑著說:“畫畫啊???”
話音猶在耳邊,人卻不在。
那幾個字,一直戳在他的心尖。
傻瓜,我不是不愛你,正是因為太愛,才會選擇放棄???
可是這些話如今該對誰說?
回到家之後,周正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力不從心的模樣讓人心疼,這幾天來,他沒有睡好一個安穩覺,每次接吳遠的電話都由期待到失落,無限循環。
伊月煮了一鍋粥,原本想讓周正喝點,誰知,她從廚房出來之後,他竟睡著了,帶著輕微的鼾聲。
伊月躡手躡腳的跑到沙發上,給他蓋上了毯子。
他睡得很淺,伊月輕輕的觸碰,他便醒了。
伊月抿唇:“我???隻是想給你蓋條毯子,天氣冷,這樣睡會感冒。”
周正順著將伊月帶到懷裏,歎了口氣說:“琪琪一天沒下落,我的心就一天難安。”
“你要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老天不會將她從我們身邊帶走,況且現在吳遠他們不是還在找,也許明天,也許後天就能找到。”
周正隻能這樣相信,相信奇跡。
“現在,我的身邊空無一人,不要離開我?”
伊月搖頭:“我不會,永遠不會。”
看著這座屋子的每個擺件,周正都心痛難耐,和伊月講述起了周琪和許博彥的一段情。
“想當初,我並不反對琪琪和許博彥在一起,並且曾經暗中幫助過他們不少,許博彥那小子也曾答應我許給琪琪一世安穩,可是秦芬的挑唆讓他怯步,我也曾經擔心他無法給琪琪想要的未來,反對過兩人;從我母親過世之後,琪琪就是我帶大的孩子,她從懂事起就沒有母親的關愛,所以我寵她,愛她,甚至放縱她,就是想要彌補她童年缺失的關愛,周偉光對我們兄妹的不聞不問也是讓他極度渴望親情和關愛的因素,還記得那個放學的晚上,我去接她,那是我從未見過的她的笑容,她笑的那麼燦爛,手裏還握著一根棉花糖,一切都讓我猝不及防,她以前常常對我說,我不懂得什麼是愛情什麼是一見鍾情,可許博彥讓她有了那種感覺,她想有一個家,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我知道自己反對不了,於是隻能成全,可是???後來,許博彥還是為了金錢選擇了離開????”
“阿正,也許???他是有苦衷的呢?”
“什麼苦衷,可以比我妹妹更加重要?琪琪等了他一個晚上,他可知道?他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偽君子罷了!”
伊月知道,如今在氣頭上的周正說的話也都是氣話,她隻能無聲陪伴。
?????
承傑回到趙家,卻整個人像失了魂,趙媽媽也是通過電視才知道周琪出事的事情,心痛著急,詢問著情況,承傑隻是搖頭不語。
找媽媽自然知道周琪的下落還是不明。
承傑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整整兩天。
打開的時候,除了事務所打來的幾通電話,便是倩微。
他看了幾眼,將手機扔在了床上,扯了扯領帶,煩躁的撥著頭發,仰天躺著望著天花板,刺目的方燈將他的眼睛折射的睜不開眼睛,承傑又手靠在額頭,昏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