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夜裏也不那麼平靜,貴妃,皇後宮裏的燭火一直都沒有滅,石貴妃幾乎是歪躺在榻上,蕭沐臻就跪在榻前,手中端著一個青花瓷的碗。
“母妃今日食米未進,還是吃點吧”蕭沐臻手中端著碗,往前伸了伸。
一如前幾次一樣,石貴妃伸手打掉了蕭沐臻手中的碗,蕭沐臻平靜的擦了擦手,“再去端一碗”
石貴妃這才扶著宮女的手,坐直了身子,伸出食指指著蕭沐臻“你,你,你”連說了三個你字。“你當初怎麼和本宮說的,你說定要讓秦家女進二皇子府上,這樣你父皇定會忌憚,還說這樣會讓二皇子與五皇子反目,本宮才讓蔚雅去幫你,而且本宮早就與你舅舅說過了,年後蔚雅就去你的府上,可是現在呢,你告訴本宮,這是為什麼。”
“母妃,當斷必斷”蕭沐臻的聲音也變的強硬。
“你斷的是誰,斷的是你母妃的母家,你的親舅舅”石貴妃越說越氣,說完拚命的咳了起來。宮女趕緊上前幫其順氣。
“父皇對石家,越家忌憚已久,現在兩家看似風光,可是手中卻沒有半點兵權,”蕭沐臻麵不改色心不跳繼續說道“而且我覺得這樣的結果沒什麼不好,蔚雅妹妹的了皇子正妃,父皇忌憚二皇兄有兩大世族撐腰,定不會早早的立太子,而且母妃有沒有想過,大哥如此迷戀蔚雅妹妹,若蔚雅妹妹最後真的進了我的府裏,難道母妃就不怕我們親兄弟反目嗎?”
石貴妃臉色發青,一把將軟塌上的小桌子掃到了蕭沐臻身上“你真以為本宮什麼都不知道嗎?你不過是怕秦家女入了五皇子府,先把五皇子妃這個位置給占下,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蔚雅啊,蔚馨已經死了,你舅舅本來就心中不痛快,現在你這不是生生的將你舅舅推到皇後那邊嗎,為了一個女子,你竟能做到這般,你,你”說完石貴妃急怒攻心,雙眼一番昏了過去。
當天夜裏,皇宮裏出來了一小隊的人,匆匆的趕到了秦府,咚咚咚的敲響了秦昭陽院子裏的大門,平日裏守門的婆子披著衣服趕緊去打開了大門,就看見葉氏的貼身丫頭櫻彤提著燈籠進來,鶯歌也趕緊披著衣服迎上去。
“快快,快將小姐叫起來”櫻彤走進院子就說道“快給小姐收拾妥當,馬車在外麵等著呢,皇上招小姐進宮”
秦昭陽心中一跳,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一下子整個院子裏燈火通明的,所有人都起來了,不一會葉氏,梅欣寧穿戴的不是很整齊的趕了過來。
“母親,這是怎麼回事”秦昭陽正由著丫頭給自己重新梳洗打扮。
“不清楚,是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帶人來的,讓你大哥送你去,你父親現在肯定也還在宮中,萬事不要害怕,皇上問你什麼,你就如實說就是了”葉氏心中很慌,但是她並不敢表現出來,怕秦昭陽心中害怕君前失儀。
秦昭陽穿著厚厚的鬥篷走進大殿的時候,地上一片狼藉,蕭沐遠正跪在那裏,身子佝僂著,石台上的寶座前麵背對著門口站著一個明黃的身影,秦昭陽進去後目不斜視下跪行禮。
這時候文景帝才慢慢的轉過身來,“小五啊,人來了,父皇答應你的話絕對不會食言,你問吧”
這時秦昭陽才敢拿眼撇了一旁的蕭沐遠一眼,隻見他雙眼通紅仿佛是流過淚的,臉上也有傷痕,尤其頭上的傷痕尤為明顯,身上也有藤鞭打過的痕跡,秦昭陽驚訝萬分,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文景帝又讓蕭沐遠問自己什麼,慌忙中他抬頭去看秦牧,之間秦牧已經陪著文景帝進了內室。
“昭陽,今日的事情我是被設計了,你要相信我”文景帝還沒有走進內室,蕭沐遠便急急的說道,甚至要上前去拉秦昭陽的手,秦昭陽趕緊向後退了好幾步。
蕭沐遠卻還處於癲狂狀態,不管不顧的一把將秦昭陽摟在了懷中,“父皇說,隻要我放棄皇子之位帶著你離開京城,他便成全我,昭陽你跟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