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來的準時,天剛有摸黑的兆頭,這一人一丫鬟便如同老鼠般行的小心翼翼,卻絲毫不輸速度,看來必然是經常偷偷摸摸的做事了。
“流蘇,你緊著點跟緊我。”劉夫人不知怎麼的,總是覺得周圍透著一股陰測測的感覺。
“夫...夫人,夫人聽見了嗎......”流蘇有些膽戰心驚。
蘇府是林夫人用嫁妝置的,當年林夫人是看中了這蘇府的格局和位置。也請了京城最有名的風水大師看過,說是個極有靈性的寶地,官運、財運,一路亨通。
末了,風水大師仔細的看了蕪院,搖搖頭,開口道:“這蕪院,雖然荒僻,卻當真是動不得的。否則,積累下的家業將會毀於一旦。”
當時一切才剛剛起步,便沒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後來,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直到有個丫鬟喪命在了蕪院,林夫人才想起風水大師的話,方請方丈做了法術,此後,也一隻太平著。
這一切,劉夫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你這丫鬟,無故嚷嚷個什麼!這都幾十年的光景相安無事,怕什麼!不過是夜間風大,吹的響聲罷了。”劉夫人說的話雖理直氣壯,可是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夫人...”流蘇忍不住回頭,剛測過臉,便看見一隻吊晴白額大虎,就在身後不遠處,弓著身子,似乎有馬上衝過來吃掉她們的意圖。
“夫人,快跑!”流蘇一麵催促,一麵緊跟著劉夫人跑著。
劉夫人頭也不敢回,後麵傳來呼哧呼哧的追擊聲,嚇的她冷汗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流蘇還好,雖然不是粗使的丫鬟,但好歹日日忙活的緊,倒也還跑得動。這劉夫人就大不一樣了,自從搬來蘇府,不再過苦日子了,日日都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加上年紀大了,很快便跑不動了。
流蘇拉過劉夫人的手,想拖著她跑,但劉夫人藍色蒼白,氣喘籲籲,一副將要歸天的模樣,流蘇也毫無辦法。
她急中生智,拿起放在蕪院木柵欄旁邊的一根大棍,向那隻跑的極快的白虎打去。
不曾料到的是,那隻白虎身手很是狡黠,忽的一下閃到一旁,理也不理流蘇,隻是朝著前麵不遠處的劉夫人撲了過去。
流蘇很是錯愕。但她也沒猶豫,追了上去,死命的抱住白虎的大腿。
劉夫人剛喘了口氣,便看見近在咫尺的白虎,她豁出命的向前跑,中間不知摔倒了幾次,她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又飛快的跑著。跑著跑著,她看見蕪院亮著的燈,心下舒了一口氣。
話說這隻吊晴白額大虎,朝著流蘇猛的噴了口鼻息,抖抖爪子,一直追著劉夫人,絲毫不理會後麵追著它打的流蘇。
流蘇來不及細細的想什麼,她很擔心夫人會不會有事,很想牽製住這隻大虎。
可惜這老虎不惜的理她,一直追著夫人不放。
劉夫人舒了口氣的功夫,白虎猛的躍起,直直的撲到了劉夫人。
流蘇嚇的心驚膽戰,連心跳都停止了。
“咳咳,咳咳。”蘇沁月聽見外麵傳來了響動,猛地咳嗽了兩聲。
說來也巧了,那白虎聽見有聲音從蕪院內傳了出來,伸出前爪,惡狠狠的踩了劉夫人一腳,徹底的劃爛了劉夫人的外衣,然後看了一眼蕪院方向,慢跑著,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黑暗裏。
劉夫人和流蘇驚魂未定。
“這白虎,可是蘇...蘇小姐......”流蘇用袖子擦擦額頭,將手在裏衣上摸了又摸,才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帕子,遞給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