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上一匹上好輕騎,一路上觀花看柳,順便喝喝小酒,調戲調戲良家...美男,優哉遊哉的,從京城到無妄峰,約摸需要三五日的功夫。至於到底需要幾日,就看那位姑娘的心境如何了。比如:她想多調戲調戲良家美男,亦或是路上有個美男纏著不放,再或者她主動纏著某個美男不放......都會多耽誤些時辰。
蘇沁月因為腿的緣故,不得不做轎子,因此隻能腦補一下這樣的場景,讓她好不開心。她掀起厚重的圍簾,看著一路鶯歌燕舞,熱鬧非凡的景象,嘖嘖嘖的歎口氣。
花前月下,不對,花前日下,翠綠翠綠的柳葉弱柳扶風,柳下一女子的腰好像扶風的弱柳,盈盈一握在修長的手中,迤邐的風情,好像蘇子手下翩然的畫卷。男子抬抬手,撫上女子如黛的眉眼,女子雙眸輕顫一下,合攏雙眼。嗬,接下來...接下來......她瞪大了眸子,準備仔細觀摩觀摩。
“哪裏來的色子!竟敢調戲我家金老爺的夫人!給我打!”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壯漢,怒喝一聲,四五個小廝齊齊的向著容貌姣好的男子打去。
男子見被發現,麵露囧瑟,狼狽逃竄,女子則苦苦哀求一旁站著有些發福的男子,各種純金的首飾被他戴的稀裏嘩啦,當真慘不忍睹。
蘇沁月覺得掃興,本來想看看春日裏動情的風花,沒想到竟然是出牆的風花。她想,郎才女貌並不一定是天作之合,有可能是出牆的女子和貪色的色子。如此好端端的畫卷,也埋伏著出牆的伏筆,讓她有些掃興。
不知怎麼,她又想起了蕭梧憶。他,估摸著這幾日就回來了罷。他會解釋些什麼給她嗎?他還會娶她嗎?不管怎樣,他毫無疑問是要娶蘇蓓翠的,這讓她本來就蕭索的心情,雪上加霜。
心情不好的時候,蘇沁月就格外的安靜,不說話。就像是狂風暴雨後洗劫一空的城市,毫無生機,死寂一般。隨手拿起桌邊擺著的鱸魚幹,有以下沒一下的吃著。
竟然索然無味。她想起忘塵哥哥對她說過的話,丫頭,雖然忘塵沒有給你帶來解毒的人,但也沒有白跑一趟。此番得的藥,倘若你吃了,倒也可以保你一段時間和正常人無異。
倘若她吃了。倘若二字,真是扣人心弦。倘若是一種可能,說的是其中一種結果,也是同她說這句話的人所期望的結果。但她想也不想的就選擇了另一種結果。
想要得到什麼,需要付出代價。京城的宋說書,想要賺些錢養家糊口,必須要茶館裏滔滔不絕的講上一天;京城的擔夫,需要將客主的貨物挑到指定的地方,才能得到報酬;一個愛好讀書的書生,讀懂了文韜武略,終於入朝為官,需許些年華。哪有什麼白白得到的東西,天上怎麼會平白掉下許多餡兒餅。
平常的事物都需要花費些代價,何況是無解之毒。無解,顯而易見,就是沒有解,所以,若是強行解毒,就是逆天而行,代價自然更是昂貴。不過對於一個人來說昂貴的代價,可能在其他人哪裏不名一文。比如,忘塵哥哥就覺得她要付出的代價,根本就不算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