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突然好怕好怕，怕自己再也睜不開眼，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來自心底湧出的恐懼。
她緊張到不能呼吸，不住的出氣，渾身戰栗。
陌然冷了冷眸子，按住心水的兩隻手臂，身子低下去。
陌然狠狠的壓住心水的唇，拚命的往心水的嘴裏度氣。
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深入。
心水顫栗的身子，抖動的不在那麼劇烈，眼神似乎回歸了清明。陌然沒有意識到，隻是看著心水還在抖動的雙手，冷冷的眉眼，更加深了幾分，深入而又綿長的度氣。
“陌然。”心水趁著陌然換氣的時候，兩隻手環住了陌然修長好看的脖頸。
陌然冷冷的眸子微微的愣了愣。
“陌然，你我都已經算不得人了？”心水的口氣帶著坦然，卻又有不甘的疑問。
“是。”陌然抬抬唇角，修長的手環住心水的脖頸，想要安慰的話，沒有說出口。
心水笑笑，主動的貼上了陌然的唇。
陌然愣了片刻，壓倒心水，他炙熱的唇壓住心水薄薄的唇。
心水感覺胸腔裏的空氣都要被掏空了，她攀住了陌然的肩。
陌然不忍鬆開，一點點的抬起嘴唇，渡給心水一點點的空氣。
心水索性放棄，從陌然的口中吸氣。
兩個執拗的人不甘下風，相互掠奪著空氣，彼此纏繞的更加緊密。
心水如水的眸子含情脈脈的看著陌然，似乎有懇求的意味。
陌然壓倒心水，染上情-欲的眸子有些不甘，懲罰性的咬了咬心水的舌頭，才放開她。
“陌然......”心水深吸一口氣，覺得肺部充盈了許多，終於活過來了。
“嗯？”陌然扭過頭，不去看心水粉粉嫩嫩的臉。
“你會......幫我報仇嗎？”心水閃著金亮通透的眸子，說的斷斷續續。
幫她報仇？陌然的眉毛蹙到了一起。
沒有聽見陌然的回答，心水有些慌張，板過陌然的臉，性感的薄唇主動壓了過去。
素白的衣衫，血紅的底襯，妖嬈的眸子，極好看的笑容，有著少女一般的羞澀和純真。
“自然。”陌然冷冷的臉上閃過僵硬的笑容，反身壓過心水，綿長的深吻接連不斷。
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起了大雪，純白晶瑩。心水躺在陌然的懷裏，眼神空洞卻又一片清明。
如果不能美好，那索性一點也不要了。
她恨陌然，但也離不開他。
師尊救了她，卻也毀了她。既然最終要毀了她，當初為何要救她？
可她現在，真的不想死。
陌然親手毀了她，毀了她的麵容，毀了她的身，也毀了她的心。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初鏡夜師兄會不顧一切的阻止她進入陰風陣。因為南宮鏡夜一開始就知道，但是鏡夜師兄也救不了她。
她再也不要，有任何人修習蠱術。
她要殺光所有煉蠱，用蠱之人。
天下，再也不要有她殺不了的人！
陌然轉醒，將骨笛放在一旁，從袖子中拿出冰蠶梳。
修長的手冰冷，一點一點一股一股的梳著，一絲一絲一縷一縷的整理好，盤城發髻。為她簪上一支桃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