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三日,如風匆匆前來稟報,師尊將要出關。
事實證明,周圍人的情緒是會影響自己的。一連十日,嵩陽的氣氛都太過沉重,明顯後來到的心水沒有失去隊友的悲傷,但情緒怎麼也好不起來。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紮心的事情,讓她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爽利。事情是這樣的,那日聽了慕容禦皓和陌然的對話,她顧念被處置的是個女子,同樣作為女子,她覺得自己有義務送女子最後一程。
誰知去了,被那女子的怒罵聲驚得哆嗦了好幾哆嗦。斷頭台上吊著的,是那日同她說過話的唯一神智清醒的女子。她恍然大悟,當日陌然采買的女子的用處,上千個花一般的女子,慘遭蹂躪,無一生還。
為此事慪了好幾天氣,明知此事也不能怪陌然,卻仍遷怒於他的不坦誠,一連好幾日不跟他說話。其中慕容禦皓師兄也請她好幾次,去看什麼雪幕景觀,她都委婉的謝絕了。
一想起那個女子憤恨的看著她的眼神,就覺得紮心的很。她原還答應照應她,讓她去見她那負心的郎君的。
給一個人希望,卻又讓一個人絕望,真的很殘忍,為此,這幾日她一邊責怪陌然的不坦誠,一邊深深的自責。
如風前腳剛走,陌然深藍色的稠衫破門而入。
心水看見,卻視而不見。
“還在怪我?”某男淩厲的雙眼如鷹般,直直射中心水。
“又不是你的錯,我怪你有什麼用。”心水不看他,拿過淺粉色的緞帶。
陌然上前一步,奪過粉色的緞帶,換成一條深藍色的,親自給心水綰上。
“嵩陽一眾男子,有需要實屬正常,師尊此舉,也是為了嵩陽。”
“我知道啊......“怎樣都是有理由有原因的,做弟子的能有什麼辦法?心水擺擺手:”所以我,並不曾埋怨你。“雖未曾埋怨,卻又不是一點都不介意,她肯定介意,所以這幾日他每每找來,她都避而不見。
陌然垂下眸子:“此事我也有錯。”
“嗯?”心水攪攪手,不解的看著陌然。
“一直瞞著你,是我的錯。”陌然偏過臉,眼神不看心水,隻往屋頂上看。
心水哪能想到陌然主動道歉,一瞬間錯愕,訕訕的攪攪手。
半天沒見著回應,陌然憤怒的將頭轉向心水,一副我都道歉了,你還要怎樣的羞憤之色。
心水忍不住笑了,走過去牽上陌然冰涼修長好看的手:“走吧,再不去,怕是要師尊等我們了。”
周圍的氣場突然變成了豔陽天。
一連壓抑了好幾天,此刻七七八八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陌然側抬頭看看天,嗯,雲淡風輕,連平日裏最討厭的烏鴉叫,也覺得不刺耳了。
出了暗門,繞過一片幹突突的光杆樹,經過冰封的河水,崎嶇的小路走到盡頭,豁然開朗。
齊齊跪了一片的暗衛,大殿上師尊還沒到,心水朝對麵看去,心中咯嘣的跳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