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水過去的時候,老鴇一臉笑意的從偏屋送出去一個粉麵小生。
容貌到生的還算不錯,隻是氣質稍顯的萎靡了些。
搖搖頭,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中,撥弄琴弦。
第二日,眼見得就要到午時了,老鴇笑嘻嘻的走進來同她說些個不要緊的。老鴇似乎有說上癮的趨勢,心水好不容易尋得時機脫身。
又遇到兩個姑娘攔著,不讓她往樓上去。
心水隻好扯謊,說是王媽媽讓去的。兩個姑娘也不好多問,隻能放她上去了。
嚇了一跳,可不是紫若,正站在樓梯口往下看呢。
心水假意不在意,往上走,紫若也尋著說好的路徑往下來。寬大的袖子相碰的瞬間,熟悉的牛皮紙的質感,可不正是那日從青鳶處流落出來的信件。
紫若的下了樓,紫色的衣擺飛揚,並不回頭,身形移動的很快,朝著屋外走去。
旁邊許多的姑娘,隻是看著,並不攔,仿佛是早就習慣了紫若這種我行我素的樣子。
嫩柳已經發了綠芽兒,翠翠的,舞動的紫色衣袍,高高盤起的發髻,倔強瑉起的唇角,和那看似不怕其實絕望的眼神。
“我,叫紫若,昭華殿內,玉坤宮中,姓白,白紫若。”
紫若想起了全部,兩行清淚轟然而落。
姓白?莫非是暴斃祭司的女兒?
“蕭梧憶,我恨你。”
嗯?這畫風轉的有點快啊......這陣子春風樓中一片混亂,心水趁亂到換了衣裳就看見了這一幕。這會子變成了恨,那這封文書到底給不給蕭梧憶,糾結啊糾結......袖中一柄流蘇劍,長長的穗子墜下,劍鋒像是能撥開重重疊疊的暗衛一般,直指蕭梧憶。
人群中傳來竊笑的聲音:“紫若,你既然想起來了,就回到本太子這裏來,本太子依舊給你一個位置。”
紫若笑了,明明快三月的天氣,卻有暴雨拂過的蒼涼:“回去?你能好到哪去?無休止的利用我,最後將我刺死,拋棄的人又是誰?你們,一樣讓我惡心。”
蕭國大皇子厲聲道:“你別不識好歹,若不是本太子,你能活到今天?你不想著報恩也就算了,現在還敢苛責本太子了?”
紫若笑道:“恩?欠你的恩?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事情,欠你的恩情,也早都還完了。”
紫衣,紫色的流蘇劍,像有了生機,像帶著紛繁複雜的恨意,向著不計數目的黑影,向著已經決定好的生死,帶著不屑,帶著遺憾,飛舞上前。
哪裏有機會上前,心水察覺到已經有身影像自己靠近,機靈的一個閃身,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大大的不妙啊,前有狼後有虎,感覺被包圍了......這到底是什麼鬼,原本想的紫若拖住四方勢力,自己趁機逃脫的,怎麼會這麼快就被包圍了。好在前方不遠處有個巷口,心水想也不想就往裏麵衝。
然後,就隻有哭的份了。是個死巷子......慌不擇路,隨便溜進一家的屋門裏去了。此時實在不宜拋頭露麵,硬生生的往外衝,隻會被包了餃子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