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風吹的大,好像帶著風沙,容易讓人迷了眼。
心水收起放在桌子上的手,迅速轉了身,站起來往外走:“那就...算了吧......”
淑雲一臉笑意的拉住:“妹妹這是哪裏的話,既然來了,多少看看我家夫君。”
我家夫君,明明隻有四個字,卻讓心水如遭雷劈。
淑雲一邊笑著,一邊將心水往裏麵推,又湊到心水的耳邊說道:“該說的不該說的,你自己心裏清楚。要記住,我淑雲也不是好惹的。“咦?怎麼還要往裏麵走,難道陌然換了住處?
直到看到那挺拔的梅花樹和不大不小的院落。
淑雲說道:“陌然說,第一次見我便是在這梅花樹下,所以才特意搬來住在這裏。”
心水想起那日陌然和淑雲坐在梅花樹下的石桌上喝酒的場景,更不願意往裏麵去了。
轉身要走。
“心水?”屋內傳來陌然的聲音。
實在是太蒼白了些,心水忍不住蹙了眉頭。
淑雲的聲音好像正夏天裏吹過的涼風,十分的婉轉動人:“妹妹還呆愣著做什麼,趕緊進去看看吧。陌然的藥快要熬好了,姐姐去看看。”
當真如此的知書達理,端莊大氣,又分外的識趣會說話,這樣的人,怎麼能不招人喜歡呢?
那扇門正對著院中的梅花樹,心水走上前去,一把推開那扇門:“怎麼了,陌然,我讓淑雲給如風道歉,你不願意?嵩陽有嵩陽的規矩......”
“陌然,你怎麼了,陌然......”心水著急,三步並作兩步,往陌然的床前去了。
陌然的麵色還很蒼白,顯得神情蒼涼,隻是冷清冷眼的眉眼,還是依舊冷清,深藍色的稠衫仍有肅殺的味道。
“陌然,你怎麼會這樣?”
一肚子的火氣,在看見陌然的那一刻,轟然都化成了心疼,不解,煩躁。
陌然艱難的牽了牽唇角:“心水,過來讓我看看。”
心水抹抹眼淚,不容分說的撲了過去。
陌然的眼神染上了不複的煙緋色,冰冷的眸子看向心水,修長好看的手碰到心水的臉頰:“還好,你沒事。”
“我是沒事,可你這是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心水順勢握住陌然的手。
陌然隻是牽了牽唇角:“我讓淑雲給你送去的藥丸,你怎麼又送回來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你送的藥丸...”心水哽咽:“淑雲,並沒有跟我說是你送的......”
陌然笑笑,反手握住了心水的手:“別哭了,我已經醒過來了,再過幾個時辰,就能好全了。”
聽陌然這麼說,心水索性哭了出來,吸吸鼻子,往陌然的衣襟上擦去。
陌然捧過心水的額頭:“我這幾日乏得很,都沒怎麼換衣服。”
“......”心水攪攪手,坐起來,吸吸鼻子。
手往衣襟裏伸去,發現帕子不在,一時又想不起來放哪了。
陌然笑笑,明黃色龍紋的帕子遞給心水:“又不知道帕子放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