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容!”太後威嚴惱怒:“東夷國的皇上,怎麼這麼不識得體統!”
南宮鏡夜頭也不回,笑的有些蒼涼:“心水,這便是我的母後,從小便對我非打即罵,她根本不會在意什麼情分,她在意的始終都是權勢,始終都是天下。”傳出的聲音哽咽了:“已經是太後了,卻還不肯罷手朝政大事,左右朝綱。”
“鏡夜......”縱然太後野心勃勃,縱然她凶惡狠毒,卻也是他的母後。既然是母親,凡是上了年紀,又有哪一個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娶得一門好親事,自己怡弄子孫呢?隻是,為什麼鏡夜師兄偏偏是這東夷的皇子呢?心水想說這些,可已經半張這的唇角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月光零零星星的灑下來,沿著長長的小徑,點綴了整個亭台樓閣。公公和一幹丫鬟氣喘籲籲的跟在後麵,一口一個皇上皇上的。
南宮鏡夜一擊飛針扔出,淩厲和威嚴的淡漠聲響起:“不要再跟著了,再跟著通通關入慎刑司。朕就不相信,你們眼中隻有太後,沒有朕,所以,根本不把朕的話放在心上。”
公公並著丫鬟齊齊的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小徑不寬很靜,南宮鏡夜的手很暖。
銀色的月光變換著,畫出個翩翩的人形來,流雲穿過素手,衣袂飄飄,恍若月宮仙子。
一向是聽說世間難得的奇才,命數都是由天定的。這仙子一般靈動的人物,將會是上天賜給鏡夜的皇後?雖然看不清眉眼,身形卻怎麼看怎麼像一位熟識的人,卻又想不起來那人的名字。
南宮鏡夜順著心水的目光,自然也看見了天邊這流雲化成的仙子,將她的手攥的緊緊的:“這翩然動人的身影,多像你。”
心水一時目瞪口呆,有句話說得好,看的多了,便覺得像了。南宮鏡夜這幾日一直和她待在一起,算的上看得多,所以才會覺得天上那翩然的身姿像自己,可以理解。
心水攪攪手:“鏡夜怕是和我待的久了才會覺得像我。依我來看,除卻這身影通身的仙氣不談,如果是個凡人,我看多半是個公主,倒是和你般配的很。”公主和皇上,般配的不僅僅是身份地位,更是通身的氣派和曠世的容顏。
南宮鏡夜半響沒有說話。
心水自知失言了,東夷國舉國選妃,卻又不是與別國聯姻,自然是不會有公主什麼事情的。這一說怕是會讓鏡夜想起死去的涼音公主,心下一驚,隻能訕訕的笑了笑:“東夷國妃子大選,容貌德行好的大有人在,也不拘泥於身份。”
南宮鏡夜腳步頓住了,靜靜的站了會,才又從新走了。
心水舒口氣,又跟著陌然往東邊的小徑拐了進去。這東夷國的皇宮實在是大,宮中的條條框框的路徑也實在是多,雖然前日已經稍稍領略過了,但確還是八竿子打不著一撇的,對身邊的路絲毫沒印象,隻跟著南宮鏡夜一道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