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柄折扇‘啪’的合上。
剛才有人來報,重重機關被觸動,但確沒困住來人,聞言,他匆匆趕來。
“你果然還是你,小心至極。蕭國外鬥還沒結束,你倒如此的戒備森嚴。”陌然多處受傷,有些狼狽。
“再怎麼戒備森嚴,你還不是進來了?”玄色的衣襟的男子落坐在凳子上,瞟了一眼陌然,啜了口茶。
剛才慌張的神色散了大半。
“那還不是因為......”
“南國國滅是你做的,你威名已立,來找我做什麼?”玄色衣襟的男子單刀直入。
“忘塵,你果然知我。”陌然道。
“我同你九年的情誼,自然知你。天下除了師尊,誰還能隻一眼就能看破敵方的戰術和陣法,破其要害,隻在隻手之間?”
“想不道你也去了。”陌然吃驚:“我記得你喜歡經商,習武是為了保護一個人,最不喜歡的,便是軍中、戰事和謀略。”
“喜歡的依舊喜歡,不喜歡的也要學著喜歡。”穆忘塵並不意外:“我在宮外遠遠一觀,以前的小蛇,已經長了三丈之高了。”
“你沒入宮內?”
“我不想見你。”手自然的收緊,穆忘塵背過身去。
他曾經,也和他親密無間。隻是,那是曾經了,現在他,能避開他,就不會見他。畢竟,他總是會讓他想起他的初衷,並為不可改變的現在悲苦。
一身絳紫色的稠衫,有規律的擺動著。如黛的眉眼,皎好的身線,強大的氣場,腰間是上好的墨玉質的腰環。
“我還詫異有誰能破了重重機關卻不被捉住,原來是你。”月如海道:“嵩陽那老頭,又有什麼事要吩咐?不過是帶封信的事,沒必要派你來吧。”
“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承了師尊的命令而來。”陌然皺眉:“實不相瞞,此次我離開嵩陽,師尊並不知情。”
“你瘋了?”月如海不可置信:“老頭子沒吩咐,你就相助東夷滅了南國?”
陌然道:“滅了南國是師尊的意思,我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
“我看嵩陽真人的意思,是讓兩國都損耗勢力,”穆忘塵看向陌然:“你貿然出手,不僅違背了嵩陽真人的意願,而且助東夷做大,嵩陽真人怎會放過你?”
“你一向不會如此冒失,不計後果。”月如海沉聲道。
“實不相瞞,”陌然坦然道:“我用毒蠱殺人之事已出,師尊早晚定會知道,是瞞不過去的。此番如果直接回去,師尊免不了會重重責罰。”
“你被老頭子責罰,與我們有何相幹?”月如海幾步走向穆忘塵旁的椅子上,纖腰盈盈一握,一副毫不相幹的模樣道:“我是說,早晚你都會被罰的,早些回去領罪受罰,會比較好,你說是不是?”
“嵩陽真人的骨鞭也好久沒動了吧。”穆忘塵冷笑,看向月如海。
月如海了然一笑。
“我怎麼樣受罰都沒關係,隻是,”陌然垂頭咬牙忍住悲傷:“心水受了重傷。”
穆忘塵大驚,差點失手打了杯子。
月如海並未看見,聽了陌然的話反而笑了:“我說一向獨來獨往不顧一切的你,又怎麼會害怕老頭子責罰。不過,據我所知,心水之前受了傷,在東夷養好了,已經回了嵩陽。怎麼又受傷了?老頭子這個弟子還真叫人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