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雲霧纏繞,在懸崖邊的一塊巨石上一人背手而立,從遠處看去,頗有騰雲駕霧的感覺。這人正是毅龍。
毅龍仰頭望天,回憶著來到武當後生活的日子,回味著從身邊的小六子和師傅得來的自己所失去的記憶,山上的師兄弟們似乎都不喜歡自己,每次見到自己都隻是低下頭裝作沒有看見加速前行,無論自己如何的努力,總有一層無形的隔膜在阻礙著之間的交往。總是忍不住問自己,失憶前的自己,是否那麼的惹人討厭?
忽而嘴角便微微上揚,那是發自內心的微笑,那是想到失憶前自己那頑劣的行為,忽而眼神憂鬱,一臉迷茫痛苦之色,那是因為至今,除了師傅和小六子所告訴自己的,所失去的記憶,依舊毫無記起。
“師兄,師兄!”一陣呼喚聲傳來。
毅龍身體微微動了一下,是在沉思中被傳來的聲音所驚醒。心中不僅一陣後怕,自己差點又沉浸入了那空白的記憶中,毅龍很害怕那種迷失的感覺,那種自己連自己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是那麼恐怖。嘴角擠出了一絲微笑,慢慢回過頭,對這跑來的小六子開口說道
“小六子,什麼事這麼急?”
小六子跑到毅龍的身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師傅說,說…….”
毅龍見他那著急的模樣,卻又喘得說不出話來,不禁笑出了聲,開口說道
“別急,休息下,慢慢說。”
小六子點了點頭,吞了幾口口水,才把話說了個完整
“師兄,師傅叫你去找他,他在金殿大廳等你。”
毅龍轉過身,對著小六子發出了真切的笑容,似乎之有對著自己的這個傻傻的師弟,自己才有家的感覺。什麼才是家的感覺?對了,那是一起粗茶淡飯,聊聊家常。自從上山至今,已接近兩年。卻隻有自己的的師弟時常陪伴著自己。他人對自己冷眼旁觀,師傅隻關心自己的功夫能否重新練到以前的水平。這便是自己以前的生活麼?這樣的過去,又有什麼好追崇。遺忘了,便又如何呢?
“師兄?”一聲輕喚傳到毅龍的耳中,隻見小六子將臉貼近毅龍,上看看,下看看,似乎在研究著什麼,自從毅龍醒後便一直有發呆的情況。有時一發呆,竟然呆了一天一夜,經常在談話的時候,談著談著,這師兄便不知靈魂出竅到了哪處。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對於這個經常發呆的師兄,小六子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毅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對這小六子點了點頭,和他快步離開。
兩人來到了金殿,隻見玄德道長站在大廳之中,廣闊的大廳,卻之有區區三人,不免感覺怪異。毅龍見師傅那嚴厲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容,似乎有什麼事情令其十分愉快。心中微感奇怪。與小六子兩人走上前去,正想開口請安,詢問何事叫自己前來,口剛張開,還未出聲,便聽師傅開口說道
“毅龍,你醒來已有三年了吧。近年來功夫也已見長進,比之以前,也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次叫你前來,是想讓你帶著小六子一起下山曆練。世界日漸安定發展,一些亂世份子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西方黑暗教會已經開始設局複起,梵蒂岡教廷向中國修煉界提出了援助請求。在國家的安排下,各門派決定派出一些後生晚輩出去曆練幫忙。不知你有何想法?”
突如其來的下山曆練著實出乎了毅龍的預料,但想來師傅如此做法,也定然有其用意,念頭一轉,開口說道
“全聽師傅吩咐!”
小六子看了看師傅,又看了看自己的師兄,一臉茫然,張開了口,卻不知說什麼好,尷尬的站在旁邊不斷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玄德道長看了看小六子的囧樣,大聲的笑了起來。小六子越發感到尷尬,臉上竟浮現除了一絲紅暈。玄德開口問道
“小六子,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小六子抬起頭來,奇怪的看著師傅,回答道
“回師傅話,17年了。”
玄德道長點了點頭,說道
“也是時候入世曆練一番了,這次是個機緣,你便和你師兄一起下山去,要有一番成長才是。”
小六子臉上露出不舍,心中不願離開師傅下山而去,但是師命難違,隻好點了點頭。
玄德道長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毅龍,看不出是喜是憂,隻是如往常一般,微微的歎了口氣,說道
“明日你們便有一人前來接你們下山,你們休息好,明日便隨他去吧。希望你們這次入世,能有一番長進。便這樣吧。”
說完便轉身離開。剩下一臉小六子與毅龍在那站著,兩人各懷心事。
毅龍見師傅離開,看了看一臉悲切之色的小六子,心中不忍,開口安慰道
“小六子,師傅隻是叫我們入世曆練,又不是不要你了,無需這麼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