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竹低聲道:“恐怕我們的對手不是原來那批人"

“主子唯一進嘴的東西就是吃過的兩次止瀉藥,皆有李進忠端來、問行親煎。”

李進忠和問行都是他們親手選定的人,不可能下毒。

沈暮塵冷笑一聲: “有時候你覺得不可能的人,恰恰就是他所做。

北竹皺眉:“主子懷疑問行?“

“去查!”

北竹點頭:“還有,這次主子中的是瀛毒,不會消散:隻會越積越盛,最後若不解決

吐血身亡啊!

北竹暗自嘖噴兩聲。

[我跟了主子這麼多年,主子也算是嚐盡人間百毒了! ]

[牛逼啊,連傳說中的瀛毒都中過了,這一輩子也無憾了。]

沈暮塵:

他臉色發黑的問道: " 景欽呢?

北竹:“他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這兩天發瘋一般在皇城內各個角落竄來竄去,連宮也不回了

沈暮塵臉色難看:“去將他叫回來!”

瀛毒除了女人,其他無解。

若顧清寒執意不理他,他也隻能讓景欽回鬼市給他找辦法_

北竹心底直嘀咕!

[貴妃不是在這嘛!怎麼還大費周章的啊啊啊,煩死了,也不知道陛下和娘娘在生什麼

氣啊?直接解毒它不香嗎? ]

[唉,不過也是 .娘娘正撞見這麼勁爆的一幕,當然生氣了,陛下也真是,娘娘吃醋了也

不知道哄哄! ]

沈暮塵本來對他的聒噪十分心煩,但聽到最後句時卻皺 了皺眉。

吃醋? !

他微微眯眼。

北竹下去後,沈暮塵也站起來走了出去,隻見顧清寒正坐在書桌邊,安安靜靜的寫字看書。

見他走到麵前了也不抬頭,難道真的是吃醋?

她為他吃醋. 可能嗎?

沈暮塵在她麵前坐下,抬手遮住宣紙。

顧清寒這才停下來,問道:“陛下有事請吩咐。“

沈暮塵雙眸緊盯著她:“你與朕這般置氣,是不是吃醋了?”

剛出門的北竹聽到這句話,腳下一拌,差點摔跤!

他扶額無語,這樣問,能好才怪了!

顧清寒將筆擱在筆山上,溫笑道:“陛下想多了,妾身怎麼會吃醋?妾身時刻記得七出之罪

,絕不善妒小氣,陛下放心。

“是麼!”

沈暮塵逼近她:“既然不是吃醋,貴妃為何不高興- -別騙朕,朕沒瞎!”

顧清寒:

她心底閃過一絲心煩意亂。

[為什麼不高興?難道身為妃子撞見這種事情該高興麼?我這還不是應該有的反應? ]

[嗬,還吃醋!他以為他是誰啊,是沈令麼? ! ]

沈暮塵臉色鐵青,甩手站了起來!

原來她生氣的反應竟是故意為之,根本就不是什麼吃醋!

沈暮塵隻覺得自己真是自取其辱,兄長的名字陡然出現,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髒!

他一時氣急攻心,竟噗-聲噴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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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寒一驚,一時間也忘了賭氣,站起來要扶他:“陛下!”

沈暮塵後退一步躲開她的手,寒聲說道:“不必你扶!

顧清寒的手僵在空氣中,難堪不已。

嗬嗬,她真是自作多情了!

“是,妾身唐突了。"她硬生生的收回手,氣不過,末了還補上一句:“要不要叫公主過來?”

沈暮塵直氣得又吐血連連,腳下一軟哐當一聲摔到了地上!

李進忠間聲而來,大驚失色:“陛下!您怎麼了陛下!

他一邊說一邊將沈暮塵扶了起來,此時沈暮塵的一張臉已經徹底發青了,連嘴唇都是黑的。

顧清寒暗自皺眉,還是上前扶住了沈暮塵,和李進忠一齊將他放平在床榻上。

她伸手想搭上他的手腕,沈暮塵閉著眼冷漠道:“李進忠,把貴妃送回去!”

顧清寒心中一沉,猛的站起來。

走就走,她還求著他不成?

她溫順的福身:“那妾身就不打擾陛下了。”

說罷,不等李進忠送就轉身出去!

李進忠連忙追出來,壓低聲音道:“娘娘,您別和陛下賭

顧清寒神色冷冷:“本妃怎敢和陛下賭氣?”

李進忠張了張嘴,看顧清寒跨出殿門,再一次追了上去。

他明白兩人都拉不下臉,隻能擠出幾滴眼淚歎氣道:“陛下也太可憐了,自從坐上這個皇位

開始,不知道被人下了多少回藥!”

“他一個帝王,也身不由己啊!世人皆道帝王最是尊貴,可又有誰知道他的無奈和孤獨?”

“也就遇到貴妃後,才有了個人陪著. ."

顧清寒挑眉,絲毫不覺得沈暮塵哪裏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