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好佩服的?

沈暮塵額頭上仿佛拉下了幾條黑線,他萬萬沒想到顧清寒就是搭個脈而已,什麼都沒問呢就知道了?!

顧清寒道:“陛下,您這是腎虧啊!”

沈暮塵:“……”

他有些隱隱的後悔,還有些難堪,徑直收回了手。

他大費周章讓孫義來給他看病,算是白費功夫了。

顧清寒十分善解人意的問道:“陛下平日裏有哪裏不舒服嗎?”

沈暮塵臉色沉沉,悶頭吃飯:“沒有,朕好得很。”

顧清寒哦了一聲,暗道:奇怪,難道她看錯了嗎?

但她也沒有多問,眼底斂下一道精光。

【腎虧……也好!不如我再給他紮幾針……】

沈暮塵啪一聲放下碗筷,也許是剛剛經曆了難堪,所以現在聽到她這句心裏話,難免有些動怒。

她是有多不喜歡他……才會如此幸災樂禍?

“陛下?”顧清寒像是被嚇到了一般,愣愣的看著沈暮塵。

“朕吃飽了!”沈暮塵臉色難看,徑直進了內殿。

顧清寒忙問:“陛下今夜要在紫陽宮留宿嗎?”

沈暮塵冷眼看她:“怎麼?不行?”

顧清寒張了張嘴,突然想起上次在廣明殿發生的事情,頓時耳根微紅:“陛下,聽笙和安安都在這裏,恐怕……不方便。”

沈暮塵盯著她的耳尖,微微眯眼。

“不方便……”他頓了頓:“貴妃是想與朕發生點什麼嗎?”

顧清寒第一反應是回頭去看顧聽笙和顧安安,好在她們倆都在外殿認真看書,這才鬆了一口氣。

沈暮塵看她那做賊心虛的樣子,不由得升起一絲懲罰她的念頭。

“過來!”他道。

顧清寒總覺得哪裏不太妙,隻能硬著頭皮過去。

“陛下,怎麼了嘛?”她軟聲問道。

沈暮塵將她拉到了懷裏,二話不說低頭就埋在她脖子裏。

顧清寒驚慌失措,本質裏,她的魂魄已經二十七了,而顧聽笙和顧安安對她而言,就真的好像自己的孩子一般!

如今在孩子麵前做這種事,成何體統?!

即便隔著屏風,那也跟沒隔差不多啊!

“陛下……陛下想幹什麼!”顧清寒感受到他的大掌已經到了不該到的地方,整個人完全慌了。

“貴妃覺得呢?”他悶聲問道。

“你……!”顧清寒氣急。

【該死的……沈暮塵還要不要點臉?腎虧成這樣,指不定是剛從哪個妃子那裏回來,他不嫌髒我還嫌髒呢!】

沈暮塵猛的頓住,旋即惱怒不已。

他手下用力握緊,恨不得將這個小女人揍一頓才好!

顧清寒低呼一聲,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但沈暮塵卻不放過她,似乎是有意一般,手指隔著一層布料挑唆放火。

顧清寒沒辦法,這已經超越了心理,成了本能的反應,她忍不住喘息一聲,心底越發惱怒。

沈暮塵明知她在避諱什麼,但卻毫不在意她的感受,依舊這般對她!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他的動作,顧清寒咬著自己的手背,眼角滴下一滴淚珠。

沈暮塵見此,心頭頓時煩躁不已。

他倏然收回手,之前被瀛毒支配的那種感覺又上來了。

此毒根本解不盡,除非她願意與他在一起。

顧清寒強忍著羞辱,問道:“陛下今夜若在紫陽宮留宿,那妾身就去偏殿……”

沈暮塵語氣不是很好,冷然說道:“你與朕在紫陽宮一起睡,或者你與朕在廣明殿一起睡,選一個。”

顧清寒:“……”

她有的選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隻是睡覺。

顧清寒隻好說道:“那好,妾身與聽笙安安說一聲,就隨同陛下去廣明殿。”

沈暮塵嗯了一聲,節骨分明的手指落在她衣襟上,將她的衣襟拉好,遮住那一大片春光。

旋即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站在銀杏樹下等顧清寒。

沈暮塵抬頭看金黃璀璨的銀杏樹葉。

她身處地獄,他想將她拉回人間,但他都把陽光種進了紫陽宮,卻依舊無法挽回她那一顆堅硬如石的心。

半刻之後,顧清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