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捏了捏眉心,已經數不清這是替花去見的第幾個相親對象了。
花和男朋友從大學時就在一起了,花家境好,男朋友是農村的,一直沒敢往家裏帶,準備等男方打拚幾年混出了頭再公開關係。這幾年年紀漸漸大了,家裏開始著急了,給她張羅著介紹對象,於是,頂替花去相親的任務,就落在了303寢室唯一單身的陸餘身上。
陸餘仗義,樂意幫忙朋友,反正下班後也是閑著,化鐮妝就出發了。
走進飯店,報了約好的位置,被服務生帶著上樓,陸餘才發現對方訂的是個大包廂,心裏頓覺怪異。
“姐,您的位置就在那裏。”服務員禮貌地指過去。
陸餘的工作服沒有換,白色的西服套裙優雅得體,高跟鞋的聲音踩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敲了門,然後推開沉重的大理石門,看見金碧輝煌的包廂內圍著大圓桌坐滿了人。
陸餘一怔,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下意識準備掩門退出去。
“這裏!”其中一個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年輕男子站起來,衝她招招手。
陸餘認出他就是自己今日的相親對象羅輝,花給她看過照片。
董鬱庭蹙眉盯著站在門口發愣的女人。
一直到被他帶著走進去,坐下,陸餘仍是一頭霧水的懵狀。
“公司今的慶功宴,剛好也在這家飯店,你不介意人多點熱鬧吧?”羅輝貼心地替她擺好了碗筷。
陸餘很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原來還可以帶家屬啊?”旁邊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開玩笑道,“羅啊,你女朋友該不會是哪個電視明星吧?這麼漂亮!”
屆時,在座的誰手機響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接起,“喂。”
陸餘猛地抬起頭。
圓桌對麵,隔了一段距離,很遠又很近,董鬱庭一身黑色西裝,五官在燈光下顯得更加深邃。
他沒有看她,在專注地講著電話,陸餘感覺自己坐在鍋裏被水煮著,倍感煎熬。
他講完羚話,羅輝主動將她介紹給董鬱庭,“董總,我來介紹,這位是陸姐。”
原來他是羅輝的老板,這麼多人看著,她若是立刻站出來解釋,隻會讓羅輝麵子全無。陸餘覺得自己這次真是被陸花害死了。
“董總,我敬你……”硬著頭皮站起來。
董鬱庭的目光溫溫的落在她的臉上,陸餘感覺自己像是在被淩遲,而他的目光就是不沾血的刀子。
持著酒杯的手都快舉酸了,臉色勉強的笑容也要崩不住了,有人出來圓場,“陸姐,董總身體不適,不能再喝了……”
董鬱庭擺擺手,勾了勾嘴角,“誰的酒都可以不喝,陸姐的我得喝。”
陸餘盯著他喝酒時上下滑動的喉結,臉頰發燙。
周圍的人打趣了兩句,便各自聊著各自的,沒人察覺到他倆之間氣氛的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