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死死攥緊手指,聲音帶著緊繃的顫抖,“沒事。”
“二叔倒是挺關心你的。”寧紹奇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裏擠出來,臉上的笑容要滲出血。他牽住了陸餘的手腕,衝董鬱庭微微頷首笑道,“那就不打擾您了,我們先走了。”
幾乎是被他拖著離開的,陸餘好幾次忍不住想要回頭看一眼,可又怕自己看一眼就舍不得走了。
“當著未婚夫的麵對別的男人依依不舍,是我太縱容你,還是你太不知好歹?”身邊響起寧紹奇壓抑著怒火的斥責。
陸餘靠在椅背上,疲憊地閉上眼睛,隨便他怎麼吧,她現在幾乎以為自己快要死了,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沒有力氣和他爭辯,也沒有力氣去恨他了攖。
她感覺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座黃金打造的牢籠,可是她沒有辦法,腳下被人推著,一步一步走向了它。
這就是寧紹奇給她的愛,窒息一般黑暗絕望的愛償。
她又覺得這根本不是愛,隻是他想要的占有,征服和控製。
早晚有一,她會死在他這樣的愛裏。
寧紹奇似乎還想和她什麼,抓著她的手,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蹙眉接起,不知道電話裏的人了什麼,他語氣頗有些煩躁地回答,“我馬上回公司。”
掛羚話,他轉頭對陸餘,“我有點急事要回寧氏處理一下,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這裏到家最多四十分鍾,四十分鍾之後,我會打家裏的電話!”
陸餘被他扔在了路邊,一陣呼嘯之後,跑車消失在了街尾。
陸餘望著寧紹奇離開的方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腳步麻木地往出租車站台走去。
“陸姐!”身後有人叫了她一聲。
陸餘回頭,看見易白從恒科的方向朝著她走過來,董鬱庭和那一行人都已經離開了。
“陸姐,總裁請您上去坐坐。”易白的語氣疏離,和以往對她的親切完全不同。
陸餘又怎麼會聽不出他在掩飾的厭惡?連她自己都開始厭惡自己。
“不了,我還有事……”陸餘難堪地別開頭,聲音苦澀。
“總裁,有嚴重的事要交代你,希望你一定要去見一麵!”
陸餘猶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跟易白去恒科。
電梯臨近頂樓,她的心跳就越是迅速,陸餘突然有些後悔跟易白過來了。萬一見了他舍不得走怎麼辦?萬一她一時衝動向他坦白了怎麼辦?萬一……
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易白沒有走出去,隻是站在電梯裏,“總裁就在辦公室裏,陸姐請吧。”
著,他按了下去的樓層。
陸餘獨自站在虛掩的辦公室門前,感覺雙腿有千斤重。她盯著那扇厚重的木門,怎麼也抬不起手去敲響。
“進來。”屋裏的人突然開口,他似乎感覺到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