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過得很不好。”董鬱庭輕聲。
陸餘詫異地看進他眼裏,不知道是不是受贍緣故,他的眼中透著一絲蒼白。
帶著薄繭的手掌突然捧起了她的臉,像是捧著一顆珍愛的夜明珠。
“我怕你吃不好,睡不好,不開心。”董鬱庭蹙眉凝望著她,呼吸柔柔地灑在她的臉上。
“揪著一顆心,所以我過得很不好。”
他的目光纏纏綿綿,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將她的心收攏在其中,慢慢收緊,慢慢收緊,陸餘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快要無法流動。
手指用力地抓緊手中的水杯,燙得有些刺痛的觸感從指尖傳進心裏。
然後,他的吻便沉沉地落了下來,捧著她的臉,薄唇在她的唇上舔舐輾轉,卻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呼吸間,久違的氣息填滿了她內心的空虛,和壓抑的思念。
陸餘被他吻得暈暈眩眩,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是訝然地任由他采擷,久久沒有動作。
董鬱庭將她手中的水杯拿走,再將她摟進懷裏親了好一會兒,放開她,兩人都有些微喘。
“聽你今去寧家了。”他將她的手放在手中,像是把玩著一件有趣的玩具,又是摸又是捏的,“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陸餘搖頭,猶豫了一下,告訴他,“寧紹奇的爸爸想將他手裏持有的全部股份都給我。”
這是今遊弋在她心裏令她感覺最困惑的事,她想問問董鬱庭的看法,潛意識地對他信賴。
董鬱庭的臉上沒有太過驚訝的神色,微微一笑,“給你,你拿著便是,不要辜負了長輩的一番心意。”
陸餘咬唇,心裏正亂著,感覺腰上一陣悉悉索索,下一瞬便身上一涼。
她按住了他撩開她衣擺的手,滿臉通紅,這才意識到自己和董鬱庭此刻的姿勢有多令人遐想。
心下頓生出一股罪惡感,她慌忙推開了他,站起身,一邊將腰上的衣服撥下去,一邊不敢看他眼睛,不自在地,“看到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麼需要按護士鈴便是!”
夜已深,他已經喝完了粥,接下來隻需要睡覺就好,不再需要人照顧。況且,她若是一晚上不回去,被寧紹奇知道了,恐怕又是一頓腥風血雨。
想到寧紹奇,陸餘那稍稍好轉的心情又再次跌落了穀底。
“可是我現在想上洗手間……”董鬱庭望了眼自己纏滿繃帶的腿,抬頭有些為難地看向陸餘。
陸餘的臉紅得要滴出血來,手指絞緊了衣袖,“我……我幫你叫護士過來!”
董鬱庭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臉咳得通紅,陸餘這會兒也顧不上羞澀,連忙過去給他遞水。他咳了好一陣,像是要將肺都咳出來,陸餘皺緊了眉頭,擔憂地看著他,直到他靠在她肩上無力地喘氣,好轉了一些,這才順了順他的後背,沒忍住勸了一句,“你少抽點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