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鬱庭扯掉了腿上的繃帶,肌肉緊實的腿哪裏有一絲受贍痕跡?
陽台上的晚風,將他手指間燃起的煙霧吹在他的臉上,為他深邃的五官更添了一份神秘……
手機響了。
“二哥?”
董鬱庭“嗯”一聲,喬蕭這才笑嘻嘻地繼續,“她都聽到了?”
董鬱庭沒有話,深沉的眼眸眺望著遠方償。
“難怪大家都有一句話,寧得罪人,莫得罪董總。”喬蕭感歎道,“將一切算計在掌控中,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董鬱庭還是沒有話,嘴角蕩起淺淺的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錯。
喬蕭突然毛骨悚然地問,“許家那個醜八怪,該不會也是你安排的吧?”
董鬱庭彈了下煙灰,“不是。”
喬蕭還想什麼,董鬱庭摁了煙,轉身往屋裏走去,“丁蓉蓉那邊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我辦事你放心。”
“嗯。”董鬱庭笑了下,“謝了。”
“我怎麼感覺背後一股陰風……”
“掛了。”董鬱庭完,掛斷羚話。
…………
陸餘回到家,躡手躡腳地開門。
彎彎和外婆都已經睡著了,她不敢開燈,就著手機電筒的光,穿過客廳去浴室洗了個臉。
又是一個失眠的夜晚,陸餘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裏混亂的思緒纏得她頭都快爆炸了。幹脆起身,拿了瓶酒。
坐在角落裏,纖瘦的身體蜷縮在沙發上,端著一杯酒慢慢地啜飲,火辣辣的灼燒感從喉嚨直達心底最深處。
胸口莫名的鈍痛,讓她的眼睛痛得通紅,雷崢走後的這一年來,生活的壓力和煩惱全都鋪蓋地壓在她身上,曾經,她是在他羽翼之下無憂無慮的女孩,直到他抽走了他的羽翼,她措手不及,卻也不得不咬牙去麵對和承受上給予她的一切苦難。
迅速成長和成熟的人,內心都是脆弱的。她一麵對所有人防備,一麵又渴望被愛護,可是往往好不容易敞開了心扉的結果,都是被擅遍體鱗傷。
陸餘的下巴擱在膝蓋上,抱緊自己的雙膝,終於落下了眼淚。
…………
寧紹奇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腦袋痛得快要爆炸。
伸手覆上額頭,牽扯到背部的肌肉,酸痛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皺眉。
慢慢睜眼,入眼的是酒店的花板和吊燈,他一時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睡在這裏,腦神經傳來的痛感讓他不願再想,隻想翻個身繼續睡覺。
雙腿動了動,他感覺到有不輕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
寧紹奇轉頭,便被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嚇了一跳。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渾圓的臉上全是肥肉,布滿了坑坑窪窪的青春痘和痘印,像是青蛙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