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猝不及防,消毒水味的池水從她的耳朵鼻子嘴裏爭先恐後地灌進去,她下意識地拚命往水麵浮,卻被一手有力的手臂緊緊摟著,在池底浮沉。
她本能地攀著那雙手臂,像是抱著救生的浮木,大腦裏一片空白。
唇上貼來一個冰涼柔軟的東西,像是一條蛇,在她的嘴唇上舔舐了一下,強行撬開了她的唇鑽了進去,滑溜溜,靈活地在她口腔裏攪動。
陸餘感覺自己幾乎要窒息了,那雙手臂才摟著她,猛然躥出了水麵,嘴裏的纏綿仍未停止。
呼吸到大量的新鮮空氣,陸餘狠狠推開了他,趴在泳池邊上大口喘息,濕透的衣服緊緊包裹著她的身體,貼緊了身體的曲線,張弛有力。
她的胸口隨著喘息起伏,濕漉漉的白襯衫下,內.衣的形狀和顏色都十分明顯。
董鬱庭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眸子裏的顏色愈發深了一些。
陸餘好不容易緩過勁,轉頭瞪向身後的罪魁禍首。
“sorry,”董鬱庭抱歉地看著她,指了指池底,“剛在水下腳滑了一下。”
他無辜又充滿歉意地看著她,目光真誠而坦蕩,倒是讓陸餘不好意思再什麼了。
心裏憋著一口氣,悶悶地爬上岸,身體開始發冷,陸餘抱緊了手臂,下一秒,一條毛巾蓋在了她的身上。
“把濕衣服換了吧,會感冒的。”
陸餘轉頭,就看到董鬱庭站在她身側。
幾分鍾之後,站在酒店房間的門口,陸餘隻覺得太陽穴一陣脹痛。
她總覺得,跟他單獨呆在酒店的房間裏,很危險……
“你如果介意,我在門外等你。”董鬱庭溫和地看著她笑。
陸餘看了眼他渾身上下就裹著一條毛巾和穿著一條泳褲,再抬眼看著他那不摻雜任何猥瑣的單純笑容,猶疑一下,開口,“你也進來把衣服換了吧,外麵怪冷的。”
“好啊。”下一瞬,他已經鑽進了房間裏。
總統套房,主臥的浴室裏。
滾燙的熱水淋在她的身上,陸餘站在花灑下,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始終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裏不對勁,她又不上來,大腦被浴室的熱氣蒸得沒有一點思考的能力,極度缺氧。
穿著浴袍走出去,董鬱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洗好了澡,躺在床上,竟然睡著了。
窗簾緊閉,他身上蓋著被子,開著一盞淺淺的床頭燈,大概是習慣了全黑的睡眠環境,一條手臂擱在眼睛上。
陸餘不由自主地走過去,站在床邊,俯視著董鬱庭遮擋在手臂下的英俊臉龐。
他怎麼睡著了?
陸餘側眸,看見床邊放著他脫下來的浴袍,陸餘猶豫了一下,還是喚他,“董鬱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