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南打著電話,走進羚梯裏,電梯門合上,將他打電話的聲音也隔絕了。
陸餘十指扣緊了方向盤,指尖因為用力太深,而泛著一層慘白。
大腦裏,有一處神經猛然崩斷,痛得她眼淚刹時冒了出來,俯身趴在方向盤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緊緊地趴了一會兒,她又直起身笑起來,眼角還是濕潤,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燦爛。
真是好笑,不是嗎?口口聲聲為了她好的父親,口口聲聲因為愛她而娶她的未婚夫,到頭來,不過是一場商人之間的交易,而自己,隻是一件交易品而已。
不知道笑了多久,她才緩緩地啟動了車,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不知道怎麼回到家的。
陸餘沒有回寧紹奇的豪萊星城,而是回了自己新租的房子。
用鑰匙打開了門,看見房間裏像是被誰打掃過,幹淨整潔,還添置了不少新的家居品。
陸餘詫異地站在門口,一時忘記了被欺騙利用的傷痛。
換了鞋進去,四處打量了一番,她突然想到,該不會是那個監視她的人來過了吧?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陸餘的臉色立刻白了兩分,趕緊將屋子裏裏外外檢查了一番,看有沒有暗藏的監.聽器攝像頭。
在臥室查看的時候,她看見了放在床頭的一份文件,陸餘翻開一看,竟是恒科控股的一些資料文件。
董鬱庭的東西怎麼會在這裏?那早上出門的時候,她明明沒有看見這個東西。
正準備給他打電話,她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陸餘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該不會是入門盜竊的偷吧?還是那個躲在暗處監視她一舉一動的人?
順手拿起了茶幾上的煙灰缸,秉著呼吸躲在門口。
腳步聲徑直朝著她的位置而來,臥室的門被推開了,她看見了一雙穿著男士棉拖的腳,而後是挺括的西褲褲腳,再往上——
陸餘握緊手中的煙灰缸,還沒來得及看清來饒臉,就被逮兔子一樣逮了出去,嚇得她尖叫一聲,舉起煙灰缸就朝著那饒腦袋砸下去!
“是我。”低沉磁性的男聲。
雙手被他握緊了,她的煙灰缸沒能砸下去。
他一開口,陸餘就驀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你怎麼會在這裏?”
董鬱庭怎麼會在這裏?他怎麼會有她家的鑰匙?
“上次去登記結婚,等了你好久,聯係不到你,我讓易白去弄了把你家的鑰匙。”董鬱庭放開了她,手指鬆了鬆領帶,往床頭走去,拿起那本資料,“果然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