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搭腔,從後視鏡裏悄悄地看董鬱庭,以前擔心他不談戀愛,現在又開始擔心他談戀愛。認識陸餘之後,他的二哥開始像個正常人,而不是嚴謹,仿佛永不出錯的機器。這個女人,是他全部的不冷靜,不理智,不客觀,言青暗歎了一口氣,心裏不出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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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餘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的一切都很真實,真實到她抱住雷崢,我們重新開始,雷崢推開她的時候,她忍不住聲地抽泣起來。

“我們回不去了,餘。”雷崢摸了摸她的臉,滿臉寵溺的笑容,從來都沒有變過,他輕聲又無奈地,“你已經有董鬱庭了,忘了我吧,餘。”

他轉身就要走,陸餘急急抓住他的衣袖,喉嚨裏像是堵著沙石,一句話也不出來,急得直掉眼淚。

最後是被一陣喧鬧的聲音吵醒的,醒來的時候,她迷茫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那一切都隻是夢償。

胸口發悶,臉頰上濕濕的,轉頭一看,枕頭已經哭濕了大半。

白色的花板,白色的窗簾和白色的床,她動了動手腕,有微微的疼,扭頭看去,右手上吊著點滴,已經快要見底了。

她知道,這裏是醫院,昏睡前的記憶停留在渝大的台上,董鬱庭出現的那一刻。

是他救了自己。

陸餘環顧四周,沒有看見他的人影,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房間裏空蕩蕩的,也沒有人回應她。

陸餘吃力地按了護士鈴,很快便有人進來,看她點滴瓶吊完了,替她拔了針頭,給了她消毒棉棒讓她按著手背上的針孔。

“董……送我來醫院的人呢?”陸餘輕聲問。

“剛才還在的,不知道去哪了。”

護士出去以後,陸餘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聽到病房外的吵鬧聲越來越大,她不禁有些好奇,想要起床走一走。

披上了外套,推門出去,看見隔壁的病房門開著,裏麵有一對情侶在吵架。

陸餘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難免會有吵架的時候,她想到董鬱庭,他那麼溫和的性格,會不會和她吵架呢?

她想到樓下花園裏走一走,不知道在病床上躺了多久,身體都有些僵硬了。

電梯在三樓停了下來,有幾個人陸續走進電梯。陸餘站在一旁,眼角的餘光突然瞟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電梯門口走過去,低著頭,戴著口罩,但是從她的身形,她認出來是王茉西。

“7號王茉西,過來準備手術!”一道機械化的聲音冷冰冰地喊道。

陸餘抬起頭看過去,看見那手術室上麵亮著的燈,顯示的字是‘婦產科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