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餘蜷縮在床上,心口的位置像是一勺一勺挖空。原來董鬱庭娶她,是因為她是許樨的女兒,是許家的後代,這段她自以為是愛情的婚姻,不過是一場互相利用的陰謀而已。他所有的溫柔都是假的,所有的情話都是假的,而她卻傻傻地在他的溫柔陷阱裏日漸彌足深陷。什麼冷戰,什麼吵架,不過是她一個饒傷春悲秋罷了,他不愛,又何來痛苦?
陸餘想笑,心裏卻是一片化不開的悲涼,她緊緊攥著被子,在滿腔的寒冷裏終於睡去,隻覺得好累,好累。
翌日早上般半,被雷崢的電話叫醒。
“我待會兒要去機場,正好順路送你上班。”
陸餘拉開窗簾,看見雷崢的車停在樓下,愣了愣有片刻失神。他拿著早餐站在樓下的樣子,就像大學時每一個普通的清晨,她總會賴會兒床再下去,可早餐從他衣服裏拿出來的時候總還是溫熱的。
“快點,你要遲到了。償”
雷崢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陸餘連忙我馬上下來,然後迅速地洗漱收拾,速度快到讓雷崢都有些詫異。
“五分鍾?”
陸餘眨眨眼,“怎麼樣,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吧!”
雷崢突然伸手,指腹在陸餘的嘴角輕輕撫過。
“牙膏。”
他衝她笑了笑,而後轉身拉開車門。
陸餘尷尬地咬了下唇,嘴角仿佛還殘留著他手指的溫度……
車內的空氣靜謐,陸餘捧著早餐,努力地找話題打破沉默,“你去機場幹什麼?”
“去悉尼看彎彎。”雷崢側眸看向她,見她牙齒咬在豆沙包上,腮幫子微微鼓動像隻可愛的兔子,好心情地笑問,“你要不要一起去?”
陸餘搖頭,“我剛回來,這幾有些事要處理。”
“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雷崢看她今日臉色好了許多,試探地問,“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處理。”
她始終和他還保持著疏離,絲毫不跨過朋友的界限。雷崢皺了皺眉,沒再問什麼。
公司今早的氣氛有些怪怪的,陸餘一走進去,就發現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帶著一股同情。
辦公桌上放著幾盒牛奶和餅幹,下麵壓著一張字條,寫著鼓勵和安慰她的話,讓她一定要堅強。
陸餘感到莫名其妙,直到中午去上洗手間的時候,才聽到格子間外幾個同事的竊竊私語。
“哎陸姐真可憐,感情一直不順利!之前被寧少在婚禮上逃婚拋棄,現在老公又甩了她要和前妻和好。”
“董總也太沒眼光了,我們陸姐人又能幹長得又漂亮,那個王茉西簡直不是一個檔次。”
“話也不能這麼,畢竟十年的感情。這明董總是一個長情的男人,不是隻看外表這麼膚淺。”
“可那個王茉西內心也不怎麼樣啊。那她來辦公室挑釁陸姐,的話你倆也聽到了,多氣人啊!哎不過陸姐竟然和董總秘密結婚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這真是一個大八卦誒,如果跟狗仔爆料的話,應該會有不少的報酬!”
“還是算了吧,我們不能為了錢去做不道德的事,陸姐已經夠可憐了。”
“我就開個玩笑而已……”
話的聲音逐漸遠去,陸餘站在格子間裏,麵容平靜。
回到辦公室,立刻打開新聞網頁,果然,董鬱庭和王茉西要複婚的消息便占據著頭條,陸餘直勾勾地看著屏幕裏那兩人並肩而行的背影照片,眼中湧起一陣溫熱的酸澀。
如果他真的想和她離婚,可以直接告訴她,如今這樣,到底算什麼?
陸餘拿出手機,指尖好幾次都在董鬱庭的名字上滑過,最終還是沒勇氣撥出一通電話。一想到他娶她的原因,一想到那些刺眼的新聞,陸餘便覺得自己像一個可悲的笑話。
下班之後,她直接開車去了董鬱庭家,收拾屋裏所有屬於她的東西。原本以為會很快,可是整理起來才發現,她早在不知不覺之中融入了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屬於她的東西,就連桌布,地毯,也是她新換上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