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就算不是我,是別人也可以,對麼?”
低沉的嗓音,像是散發著危險氣息的悶雷。
若是他再晚到一點,是不是現在抱著她親著她的人就是雷崢了?
董鬱庭目光一沉,握著她雙肩的力道更重了一些,恨不得將她的骨頭握碎,卻又怕自己真的下手太重,極力隱忍,手背上滿是爆起的青筋。
昏暗曖昧的燈光下,是她如同羊脂般滑膩白皙的臉,劇烈起伏的胸口仿佛要從半開的衣襟中跳出來。
董鬱庭發狠地用牙齒啃噬她的肌膚,牙齒再深一點,仿佛就可以咬破她的血管。
陸餘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鬆開了一點牙齒,脖頸上的痛楚終於緩解,可她還沒來得及放鬆繃緊的神經,身下就是狠狠一入。
陸餘隻覺得自己又做了四年前的那個夢,這些年,那個噩夢時常纏繞著她,可是這一次卻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真實、清晰。
她的頭發被汗水打濕,似痛苦似快樂的吟哦不受控製地從嘴角溢出來,努力地睜開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臉,這一次,晃動的白光中,她終於認出了那道模糊卻熟悉的輪廓。
“董鬱庭……”陸餘不禁流下淚來,哽咽一聲無措地抱緊了他,身體在他身下瑟瑟發抖。
她知道這是一個夢,可內心又多渴望不是。四年前的那個人,如果真的是他,該多好?
胸口啃咬的痛楚猛地一頓。
董鬱庭抬眼看向她,目光複雜,身下的人眼睛紅得像隻兔子,眼淚沾濕了臉和枕巾,委屈難過的模樣。
他冷靜下來,動作輕緩了很多,手指捧著她的臉拭去她的淚水,卻怎麼也擦不幹,幹脆舔吮起她的臉頰。
這個夢做得很沉,沉到最後毫無意識,大腦一片空白地昏睡過去。
陸餘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打了一頓,渾身骨頭都似散架一般。
想要起身,太陽穴一陣針紮似的疼,她下意識伸手捂住額頭,緩了好一會,才睜開了眼。
陌生的房間讓她呆滯了半晌,隨即一個寒顫,猛地坐起身。
後背溢出恐懼的冷汗,陸餘瞪大眼睛,腦海裏飛快地掠過昨晚的一幕幕,她被人拖進輛麵包車,用毛巾捂住口鼻,之後便昏迷了過去。
身上涼颼颼的,她低頭便看見自己未著寸縷的身體,布滿了不堪入目的痕跡,不用作任何思考,她便立即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麼。
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腦中仿佛炸開了一枚悶雷。
昨晚的記憶原來並不是一個夢,身上傳來的酸疼和眼前的場景都在提醒著她。
陸餘深呼吸一口氣,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和絕望,可是攥著被子的雙手卻止不住顫抖。
等她漸漸冷靜下來,似乎聽到門外有人走動的聲音。
那個人,還沒有離開。
意識到這個問題,陸餘一顆心緊緊揪起,她記得昨晚的那個人是董鬱庭,可又不敢確定,他昨晚在公司加班,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胡亂套上了衣服,碰觸到門把的手指像是被燙了一下,往後一縮。而後她又很快鎮定下來,強迫自己不準逃避,用力推開了臥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