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寧存康送我來醫院的嗎?”陸餘一開口,喉嚨裏便是火燒一般的疼,聲音沙啞得厲害。
董鬱庭倒了杯水遞給她,在床邊坐下,“他在外麵,你要見他嗎?”
陸餘悶聲搖搖頭,並非她難以麵對寧存康,她的失態和他無關,隻不過現在心裏混亂極了,根本不想見任何人。
“好,那就不見。”董鬱庭摸了摸她的臉,寵溺地,“我買了你喜歡吃的酸角糕。”
著,他便要起身去茶幾上給她拿,陸餘從背後拽住了他的手。
董鬱庭微詫地回頭,對上陸餘閃爍著擔憂卻堅定的眼神。
“怎麼了?”他重新坐了回去。
陸餘抓著他的手很用力,是給自己打氣的力道,仿佛就靠著這股勁支撐著自己了。她臉上病態的白還未盡散,董鬱庭垂眸撚了撚被角,便聽見她問,“你知道了吧,我有一個女兒的事情。”
她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完,然後一下子鬆懈地靠在床頭上,不上心底那種感覺是輕鬆還是緊張。
董鬱庭沉默得越久,她就越是不安,低垂的眼瞼看不見他的目光,便猜不到他的情緒,陸餘咬著唇,低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很多時候都想告訴你,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為我怕——”
“她多大了?”董鬱庭突然問。
陸餘一怔,隨即回答,“年後就四歲了。”
“嗯。”董鬱庭笑了笑,手指在她不安的臉頰上摩挲,目光幽深,“快要過年了,把她接回來吧。”
陸餘震驚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好半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
可她又不知道什麼,一時間隻是呆呆地望著他。
董鬱庭捏了捏她的臉,“快點好起來,否則外婆看到你這樣,還以為我虐待你。”
他成功地轉移了陸餘的注意力,昨晚沒有回家,今又在醫院躺了一,外婆難道沒有懷疑嗎?
“我跟外婆我倆一起出差了。她老人家好像也有事,所以並沒有多想。”知道陸餘不想讓老太太擔心,所以他幫她隱瞞了暈倒的事。
“我出去跟寧伯父一聲,他很擔心你。”董鬱庭起身,可是陸餘仍舊抓著他的手不放。他垂眸笑看著她,“還有事?”
“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陸餘心翼翼望著他,眼眸裏泛著不安和疑惑。關於陸彎彎,關於陸彎彎的父親,就算他不介意,難道一點都不好奇嗎?
董鬱庭安慰地捏緊她的手,“你一直不想,肯定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那就不要再提了。”
陸餘的心裏滑過一股暖流,點滴瓶裏的液體流進她的手背很涼,可另一隻手被他握著卻是滾燙。董鬱庭對她竟是這樣的情深意重,不介意她的過去,不介意她的一切,隻要是她,便可以全部接受和包容。感動之餘,她又十分愧疚,想到自己之前的猶豫和隱瞞,她竟然對董鬱庭沒有信心,自慚形穢,下定決心這一輩子都不會辜負他,要對他好,掏心掏肺,付出一牽
很快董鬱庭就又折回了病房,“伯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