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鬱庭挑眉,見她此刻好好地坐在這裏,便知道肯定是拒絕了她。
“不想去就不去。”董鬱庭縱容地看著她。
陸餘猶豫了一下,低下頭聲地,“可是我的心裏……好像很擔心他。”
頭上微微一沉,董鬱庭摸了摸她的頭,磁性沉沉的聲音像是一股溫泉,舒緩著她不安的心。
“仔細想想,不去見他的話,以後會後悔嗎?如果會,就去。”
陸餘咬著唇,原本混亂不堪的心卻好像被他的話一點點整理清晰。
她不由得也問自己,不去的話,如果他死了,自己會後悔嗎?
答案是肯定的。即使和那個人素未謀麵,即使心裏有著隔閡,介意,不滿,甚至還有自己不肯承認的怨恨,但還有著血脈親情。她做不到真正的冷漠,真正的視若無睹,那個人可是她的外公啊……
陸餘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董鬱庭笑了,手掌摩挲著她的臉,而後什麼話也沒,握著方向盤,調轉了頭將車開向另一條道路。
“去哪?”陸餘看了眼窗外。
“機場。”
“可是我護照還在家裏。”陸餘急忙。她知道她的外公外婆都在國外,嘴上著不在意,其實有意無意都去了解了。
“我幫你拿了。”董鬱庭示意她打開儲物櫃。
陸餘目光複雜地看著手中的護照,然後再轉頭麵色難看地盯著董鬱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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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
陸餘走出機場,便看見貝思站在車前,已經等在了那裏。
上了她安排的車,車子在路上飛馳,貝思臉上滿是疲憊,顯然好些都沒有休息好了。
“餘,你能來真是太好了。”貝思拉著她的手,手指顫抖,“你外公的手術很成功,但還沒過危險期,這24時很關鍵……”
“沒事的。”陸餘安慰地,可是自己的聲音也是顫抖。
醫院被保鏢團團包圍著,外麵蹲守著很多聞風趕來記者。看見他們的車子過來,撲過來堵住,不停地拍照,不過很快便被保鏢攔開了。
車子艱難地從保鏢用身體隔出來的路上開進了醫院,下了車,貝思便拉著陸餘往電梯走。
這裏好像是一家私人醫院,整棟樓似乎都被包下來了,很是冷清,似乎一個病人都沒櫻一直到了頂層,走出電梯便看見長長的走廊上擺滿了花籃,好幾個保鏢守在病房門口。
貝思無奈地解釋,“你外公身份特殊,身體狀態必須要嚴格地保密。”
陸餘點了下頭,跟在她身後進去。
病房裏,玻璃窗外站著好幾個人。貝思的丈夫許之文,許貝,許安安也來了,她身邊站著的人,穿著白色的大衣,頭發在腦後挽成一個鬢,帶著珍珠的發飾,簡單優雅。看樣子,應該就是許安安的母親許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