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不住喜歡,殺人放火也可以有理由是嗎?”
許瀾冷冷地睨著她,目光像是帶毒的刀子,落在許安安的臉上,看得她一陣心慌。
“我隻是整蠱她一下,又沒想要怎麼樣。”許安安實在委屈,不明白她媽為何非要這樣咄咄逼人,將她得這麼不堪,罪大惡極似的。
她的話音一落,許瀾就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
許安安嚇了一跳,隨即一個大力將她往前一拽,拖到了鏡子前。許瀾將她往前一攘,她猝不及防地撞上去,一張臉撞在鏡子上,鼻梁仿佛都被撞斷了似的,疼得她眼淚都冒了出來。
“你看看這張臉,會愁找不到好男人嗎?為何一定要在董鬱庭手上把自己毀了?”許瀾恨鐵不成鋼的聲音,失望裏透著嫌惡,“許安安你以後要是再這麼作死,我就把你趕出去。償”
許安安猛地抬起頭,從鏡子裏對上許瀾無情的雙眼。
她攥緊手指,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忍不住往下掉,心裏蒼涼一片,衝動絕望之下,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裏多年的疑惑——“媽,為什麼從到大你對我都這麼狠?我真的是你的女兒嗎?”
別人都嚴父慈母,唯獨她的父母,父親淡漠,母親嚴厲,教訓起她來的時候,甚至可以是凶狠。將她關上兩不給飯吃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從到大她都很怕她母親,一點都不敢在她麵前犯錯,戰戰兢兢的。別看許瀾在人前、在她父親麵前有多溫柔,嚴厲起來的樣子,光是想到她的臉就讓許安安毛骨悚然,童年留下的陰影到現在還偶爾做噩夢。
雖然,大多數時候,許瀾對她還是不錯的……
“胡襖什麼。”許瀾皺起眉,看了她一眼,隨即,“棍棒底下出孝子,我對你嚴格是為了你好。你對董鬱庭死心吧,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嗎?人家有老婆有孩子,別去趟已婚男人這趟渾水。”
頓了頓,她又,“你也年紀不了,是時候考慮婚姻大事了。我給你安排了一場相親,周六去見見吧,對方不比董鬱庭差!”
“我不去!”許安安毫不猶豫地拒絕,目光固執。
她就是喜歡董鬱庭,什麼已婚男人,什麼名聲臉麵,她都不在乎,她隻想和董鬱庭在一起,隱忍了這麼多年,既然已經把話挑明,她也不想再躲躲藏藏了!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不過恰好是喜歡的對象已婚而已……
“周六中午,月牙餐廳,你不過來今後都不用回來了。”許瀾冷冷地完,攏了攏肩上的大衣,轉身開門走出了臥室。
許安安攥緊拳頭站立了良久,才尖叫一聲瘋了似的對著牆角的兩米人形公仔拳打腳踢,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憑什麼?憑什麼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婚姻要被別人操控?為什麼就不可以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越是阻撓她,她就越是不認命!
許安安咬緊牙關,雙眼通紅,在心裏堅定地告訴自己,她是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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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晚上陸彎彎流了太多眼淚,精力消耗殆盡。以往這個點,她差不多已經洗漱完畢在睡覺了。
回去是陸餘開的車,因為她一直賴在董鬱庭懷裏拉著他的手臂不肯鬆開,他沒辦法開車,隻好抱著她坐後麵。
她連在睡夢裏也緊緊摟著他的手臂,仿佛隻有這樣才有安全感,他稍微動一動,她便下意識地往他懷裏縮得更緊,董鬱庭無奈,一動也不敢動地摟著她,像是摟著一團肉乎乎的糯米團子,心翼翼的。
陸餘從後視鏡裏瞥了他倆一眼,她感覺到,經過今晚的事,陸彎彎心裏對董鬱庭是更加依賴了,對他的在乎,恐怕一點也不比她這個做母親的少。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將她養這麼大,董鬱庭和她認識不過一年時間,他倆的關係就發展到這個地步,陸彎彎就仿佛被這人灌了*湯似的。陸餘心裏不禁有些吃他的醋,見董鬱庭正好也抬眸看向自己,在鏡子裏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抱著孩子下車的時候,雖然隻是輕微的動靜,卻還是將陸彎彎弄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著眼睛,手臂搭上董鬱庭的脖子,摟著他,奶聲奶氣地問,“到家了嗎?”
“嗯。”董鬱庭攏了下搭在她身上的大衣,將她的身子遮住了一大半,晚上風涼,從開著暖氣的車裏下來怪冷的。
或許是睡了一路,到家以後她反而清醒了,洗了澡之後,穿著兔子的睡衣蹦蹦跳跳地爬到董鬱庭的床上。
“你在看什麼?”陸彎彎好奇地湊上去一個腦袋,鑽進他懷裏,去看他的手機。
董鬱庭摁了一下鍵盤鎖,然後將手機扔在床頭櫃上,“沒看什麼。”
他伸手將她整個身子撈進懷裏,手指把玩著她帽子上的兔子耳朵,問,“怎麼還不睡?”
陸彎彎糾結地絞著自己的手指,低著頭聲地,“今晚我想睡這邊嘛。”
自從搬進這裏之後,就頭兩晚上他倆陪自己一起睡,之後董鬱庭就義正言辭地告訴她,現在她是學生了,要勇敢,要一個人睡一個房間,她雖然不樂意,但又放不下學生的架子。
董鬱庭笑了笑,意外地答應了她,“好,那你把你的被子搬過來吧。”
陸彎彎一愣,隨即雀躍地跳起來,歡快地蹦下床一陣風似的衝出了臥室。
陸餘洗了澡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向梳妝鏡,她從鏡子裏看了董鬱庭一眼,見他正在慢吞吞地收拾床上的枕頭被子,疑惑地問,“你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