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楓顫抖著,手指用力握著手機,仿佛要將它捏碎似的。
楊君的聲音像是毒蛇不停地鑽進她的耳朵裏,順著血管慢慢爬到她的心髒,瘋狂啃咬著她的血肉,讓她痛苦不堪。
難堪,恥辱,憤怒,各種複雜的情緒纏繞著她,白楓閉了閉眼,拚命告訴自己要冷靜,額頭因為隱忍而布滿了青筋。
深呼吸幾口氣,她睜開眼,幾乎是從牙齒裏擠出的話,“我有重要的事要和陸靖南商量,你把手機給他。”
“他現在不方便接你的電話,有什麼事你跟我吧,這個家是我做主。”
白楓終於受不了,陰沉著臉咆哮出聲,“我讓你把手機給他!”
“白楓,別給臉不要臉。”楊君也不再跟她笑,語氣冷了下去,“我不管你女兒出了什麼事,都和我們家無關,靖南已經不再管你們母子倆的事了,你不要再找任何借口來纏著他,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完,她掛斷羚話。
白楓接連受挫,精神幾乎壓抑到崩潰的邊緣。
她緩緩在床邊坐下,緊緊握著手機,久久沒有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陰鷙可怕。
半晌,她拎包出門,打車直接去了陸靖南和楊君現在住的地方,陸靖南和她離婚的時候,她就打聽到了這個地方,隻是一直沒有來過。
白楓按響門鈴,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胖女人,保姆的模樣,打量著她,“你找誰?”
“叫陸靖南出來。”白楓淡淡地道。
保姆猶疑了一下,,“先生不在家,你找他有事的話直接給他打電話吧。”
完,她便想關門,看眼前這女人來者不善的樣子,還是將她趕走為好。
可她還沒來得及將門合上,便被白楓狠狠一把推開了。
保姆被她推得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白楓一腳踩了進去,踩在奢華的地毯上,悄無聲息。
“你幹什麼?趕緊出去,不然我報警了!”保姆慌忙追上去,想要攔她,白楓早已走到了客廳,一眼便看見了坐在沙發前,穿著孕婦裝的楊君,正捧著一盅燕窩在慢慢地吃著,悠閑愜意的模樣。
客廳放著胎教音樂,所以她沒聽到門口的吵鬧,直到楊君走到了客廳,她一抬頭,兩饒目光便在空氣中撞上。
楊君一愣,隨即放下手中的骨瓷盅,雙手自然地放在肚皮上。白楓順著她的動作看去,她的肚子隻有微微的隆起,並不明顯,可她已經早早地穿上了孕婦裝。
“你來幹什麼?”楊君沉著臉,不悅的看著她。
白楓的目光掃過她保養極好的麵孔,已經五十歲的人,可皮膚卻光滑白皙,不知道是懷孕的緣故,還是打過美容針的緣故。她環顧了一圈,沙發是皮質的,茶幾四周都纏著厚厚的棉布,地攤也是鋪得厚厚的,看來,陸靖南將她保護得很好,很重視她肚子裏這個孩子。
白楓不禁嘲諷地一笑,沒想到陸靖南還老來得子,五十多歲迎來了一個兒子。
“我們家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楊君皺起眉,轉頭對保姆喊道,“楊媽,趕緊把她趕走。”
“你們家?”白楓突然笑了,一步步走近楊君。
“陸靖南這些年來賺的每一分錢都有我的功勞,當年陸家破產,是我拿出我所有的積蓄支持她,支撐他走過最艱難的那段日子。他能有今,都是我給他的,你算什麼東西,給我你們家?”
楊君臉色一白,恨恨地瞪著她,楊媽連忙上前去拉白楓,白楓反手一巴掌將她扇開了。
她此刻的表情很是猙獰,眼睛也是通紅,咬牙切齒地瞪著楊君,走到她麵前,伸手用力捏著她的下巴,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似的。
“你一邊罵著許樨不要臉,一邊做著比她更不要臉的事,你就是這麼嚴人寬己的嗎?如果當年不是你拆散了雷崢和陸餘,恐怕你現在孫子都比你肚子裏的兒子要大了吧?”
楊君氣得臉漲紅,用力掰她的手指,在她和楊媽共同的拉扯下,終於將暴怒中的白楓拉開了。
白楓後退了一步,衣袖不心將茶幾上的燕窩盅掃落在地,她扶著茶幾站穩,而後冷笑地看著楊君,目光怨毒,“聽高齡產婦很危險,不知道你肚子裏這個孽種,能不能活著被生下來。”
楊君氣得發抖,尖叫一聲衝過去便要打白楓,在聽到她詛咒自己孩子的那一刻,已經失去了理智。
楊媽沒料到她會動手,愣在了原地,楊君是個孕婦,力氣哪裏比得上白楓,白楓一巴掌狠狠扇在楊君臉色,便將她扇到了一邊,楊君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楊媽嚇得連忙去扶她起來,楊君推開她,嘴裏幾乎崩潰地咆哮著,“我殺了你!”
而後順手抓起地上的燕窩盅便朝著白楓的頭上砸去!
白楓偏頭躲過,然後一腳將她踹開,隻見楊君如同破敗的布娃娃一般,被她一腳踹出去老遠,跌倒在地。
這一腳過去可不輕,她是條件反射,根本沒看自己踹到了哪裏,楊君竟然能哼也沒哼一聲,安靜地躺在地上。
白楓驚魂未定地踢了踢她的腳背,按捺著狂跳的心,冷冷地,“我不想跟你廢話,等陸靖南回來了,讓他回我電話!”
完,她便準備起身離開,楊媽突然尖叫一聲,驚恐地望著楊君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