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花嗤笑了一聲,沒理她,望翻了個白眼。還要站多久啊,兩個時怎麼這麼漫長……
“你真不得了,有人給你撐腰,在部隊喝酒不僅不被罰,還升職了。開創了首個非軍官搬出軍區住的先例,如今訓練遲到,被罰站而已,就出言頂撞上司。”顧淺春冷笑連連,嘲諷地道,“回去當你的少奶奶吧,別當兵了,別給我們軍人丟臉!”
陸花瞬間挺直了背脊,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清醒了。
她自詡自己是個合格的軍人,什麼時候給軍人丟過臉?顧淺春非要抓著她喝酒這一點不放,哪個軍人私底下沒喝過酒?她自己難道不是走後門調職的嗎,還大義凜然指責她攖?
“不就是兩個時嗎?就算你讓我站一一夜,我跟你開口求饒一句,我就是孫子!”
陸花咬牙切齒地完,拳頭攥得緊緊的。
顧淺春不怒反笑,抱著手臂瞧著她,“好啊,這可是你自己的,那你就站一一夜給我看看。”
完,她打了個哈欠,轉身往食堂的方向走,“我先去吃飯,然後睡一覺,隨時過來。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那麼有骨氣,一直站著不動。償”
陸花咬緊牙關,直到顧淺春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她才甩了甩胳膊,轉身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搞笑,自以為用激將法激怒了她,真當她是傻逼啊?她不跟她求饒,可沒半路不走啊。
陸花回到宿舍,王萍坐在床上敷著麵膜啃蘋果,陸花一屁股坐在她床上,雙手扇著通紅的臉。
長期日曬雨淋的,她們這些兵個個麥色皮膚,那個顧淺春為了找她的麻煩,調來做她的指導員,嗬嗬,過幾被曬得脫皮,臉黑上一圈,她哭著要走都來不及。
“花,你沒事吧?”王萍將蘋果一扔,緊張地拉著她的手,仔仔細細地看,確定她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我剛去找雷首長來救你,但是他去開會了,誒,幸好你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她想欺負我,當我是吃素的啊?”陸花張牙舞爪,做了一個很凶的表情,然後可憐兮兮地,“我今晚想住宿舍,你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王萍扯掉麵膜,“跟雷首長吵架了?”
“沒有,我隻是舍不得你啊!”陸花作勢便要去抱她,被王萍嫌棄地推開了。王萍隨手扔給她一件睡衣,“去洗澡!!”
陸花笑嘻嘻地接過,做了一個飛吻的手勢,直到進了廁所,關上門,臉上的笑容才淡下去,眼中閃過一抹煩躁。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總之就是特別不想見到雷衍,心裏莫名有些生氣。
大概是在太陽下站太久,有些中暑,所以才沒由來的心煩吧,陸花狠狠揉了下頭發,撅著嘴走向花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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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出來,躺在床上抱著手機看動漫,很窄的單人床,頭頂一把電扇呼啦啦地扇著。陸花的身上穿著王萍的睡衣,蓋著王萍的被子,枕頭也是王萍的。床很硬,空氣中都是悶熱的分子,但陸花心裏很踏實,和躺在雷衍家的床上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編輯了一條短信給雷衍,撒謊王萍今不舒服,她留下來陪她,請假一不回去,發完短信,陸花放鬆地籲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今終於可以睡個好覺。
剛發完沒一會兒,雷衍便回電話給她。
“宿舍裏還有兩個人,足夠照顧她,部隊裏也有軍醫24時值班,用不著你留下來。”雷衍的語氣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趕緊下來,我過來接你。”
“都了請假一,我又不是犯人,一的自由都不可以有嗎?”陸花沒由來的不耐煩,話的語氣不由自主的不善,“今晚我要住宿舍,再見!”
完,她立馬掛斷羚話,生怕他繼續打來,將手機關機了。
看了兩集動漫,雷衍沒有找上門來,陸花這才安心地躺進被窩裏,才般不到,但她困了。
睡得迷迷糊糊,是被宿管查寢叫醒的。
陸花一睜開眼,就看見眼前黑壓壓的一道人影,嚇了一跳,差點一拳招呼上去。
“你不是搬出宿舍了?”宿管皺著眉,冷冷地,“既然檔案都調了出去,那你就不再是403寢室的人,非本寢室的外來人員不得留宿,請你立刻離開。”
陸花鬱悶地望著她,宿管阿姨雖然一直都是冷冷的,有點凶,但從沒像最近這麼嚴苛過,總感覺她有些針對自己,不知道是哪裏得罪她了?
陸花深呼吸一口氣,做低姿態,笑嘻嘻地,“這麼晚了,我都睡下了,就別趕我走了嘛。我下次不留宿了好不好?再我也不算外來人員啊,您也認識我,通融通融嘛。”
宿管不由分地一把掀了她的被子,抓住陸花的胳膊就大力地往床下拽,陸花猝不及防,被她一下子從床上拽到地上,腦袋在床沿上重重磕了一下,疼得眼冒金星。
“花!”王萍連忙從床上跳下來,扶起陸花,剛想衝宿管發火,陸花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話。
和宿管發生衝突,今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以她們宿管出了名的心眼,一定會絞盡腦汁地給王萍穿鞋,她不想因為自己連累到朋友。
多大的事,她走不就得了?不管她怎麼針對自己,如今搬出了宿舍,能打交道的時間也不多!
陸花深呼吸一口氣,淡淡地看了眼宿管冷若冰霜的臉,“好,那我走,不為難您了。”
她拍了拍王萍的手背,起身拿了床頭的外套,一邊穿一邊往外走。今真是倒黴透頂,接二連三遇到這種刁鑽的人,看似剛正不阿,實則就是故意找她的麻煩。顧淺春事出有因,她能理解,可這宿管阿姨又是為什麼刁難她?難不成她一大把年紀,也喜歡雷衍?
陸花被自己這大膽的念頭逗笑了,捂著嘴樂嗬嗬地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幻想雷衍和宿管阿姨的愛情故事。
“陸花!”一道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陸花定神望去,一個穿著軍綠色短袖的陌生男兵站在宿舍門口,似乎是剛剛跑步經過,脖子上搭著一條毛巾,大汗淋漓。
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人,但還是走上前去禮貌地打招呼,“你好你好。”
“我是江航的朋友。”那人扯過毛巾擦了下額上的汗,歎息一聲,“江航生病住院了,如果你能去看看他,我覺得他會快些好起來。”
陸花一愣,“他住院了?他沒告訴我呀。”
“他不想讓你覺得自己在靠生病博取同情!”
陸花無奈地扶額,他可真傻,她是過讓江航給自己幾時間考慮,不要來找她,但生病可以另當別論呀。就算不能做情侶,他也是她的朋友啊。
“好,我明就去看他!”
話音剛落,她的眼角餘光瞥見一人從大樹的陰影下走了出來,沉穩的腳步踏著月光,一步步走到她麵前。那邊光線太暗,她竟不知道站了一個人,停了一輛車。
愣愣地望著眼前麵覆冷意的男人,陸花莫名有種在外麵沾花惹草被丈夫抓個現行的錯覺,他這一臉不悅是怎麼回事……
“……首長好!”那男兵感覺到一陣涼意,打了個寒顫。陸花和雷衍的事在軍區裏傳得沸沸揚揚,也正是顧忌到雷衍,他才沒敢上辦公室去找陸花,而是在女兵宿舍外麵跑步兜圈,看能不能遇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