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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拚命地跑,拚命地跑,想要逃離這些聲音,卻突然一腳踩進柔軟的雲端,墜入了另一個夢裏。
這個夢,是個絢旎的春夢,一個又一個微涼的吻無比珍重地落在她的額頭上,眼睛,鼻子,她的唇上……
陸花有種自己仿佛是對方最珍貴最重要寶物的錯覺,愣愣地沒有任何反應。
他是誰?
她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臉,突然脖頸上一痛。
唔,為什麼要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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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雷衍已經拚命抑製,最後還是不受控製地走進了她的房間,明明知道不能驚醒她,動作還是不自覺地染上了怒意。
這個女人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將他逼瘋!
那個江航如果再敢找她,他真不敢保證自己還能否控製得住自己,能夠還有耐心……
唇舌滑至女孩嬌嫩的脖頸時,誘饒香氣縈繞在鼻間,胸膛裏膨脹的***再也控製不住,他狠狠咬了下去,如同野獸用最原始的方式征服自己的獵物……
“呃,那個……”
血腥味彌漫的瞬間,耳邊傳來女孩弱弱的聲音。
雷衍的背脊頓時一僵,整個人如同被一盆冷水劈頭蓋臉澆下來。
男人還保持著埋首在她頸窩裏的姿勢,脖子上的疼痛讓陸花差點尖叫出聲,但隻能強忍著,尷尬地提醒,“咳,那個什麼,我隻是睡著了,又不是死了,你……你動靜這麼大,我是會醒的呀……”
本來一開始吧,她還想裝一下的,因為實在太尷尬了,睜開眼不知道和他什麼,但最後實在是裝不下去了,疼死她了好麼!!
此刻,雷衍幽邃的眸子已跟夜色融為一體,他緩緩抬起頭,目光鎖定著她,手指捏上她的下巴,輕輕摩挲滑動,語氣如同來自地獄的魔.魅,“嗯,醒了……又怎樣?”
話音剛落,一把鎖住她的雙手重重按在頭頂,接著俯下身,毫不猶豫地朝著她的唇吻了下去。
“嗯……”陸花下意識想要掙脫,可是雙手被禁錮,雙腿也被男饒膝蓋壓住,整個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態。
臥槽,現在這是個什麼情況?
難道是她還在做夢壓根就沒醒?也太驚悚了!
直到陸花胸膛裏的空氣越來越少,幾乎快要奄奄一息了,雷衍終於暫時饒過了她的唇,轉移到了她方才被咬了一口的脖子,炙熱的舌在傷口處來回,似在安撫,卻令人更加毛骨悚然。
“雷衍……你幹嘛啊你……”陸花叫了好幾聲,對方毫無反應,隻一味地在她身上忙碌。
此刻的人沒有平日裏的威嚴冷漠,更沒有她熟悉的照顧,那鋒利的牙齒從脖子滑到鎖骨,甚至越來越往下……
“不……不要!”
陸花整個身體都在顫抖,終於感覺到害怕。這不可能是做夢,手掌撫過她腰際的觸覺太清晰,讓她大腦裏每一根神經都隨之繃緊。
這樣的雷衍陌生又危險,充滿了可怕的氣息,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身上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隻剩下一個沉重又硬邦邦的身體山一樣壓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
那種沉陷沼澤幾乎快要窒息的感覺頓時消失,隻剩下滿滿的錯愕和呆滯。
“雷……雷衍?”陸花試探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絲毫反應。
她的腦子裏立刻冒出了那種‘男人身體不行硬要逞強,最後死在女人身上’的新聞,嚇得一個激靈,等了十多秒,對方依然一動不動後,她這才秉著呼吸,放輕動作,試探著心翼翼地把人翻到旁邊。
接著門外走廊的裏的燈光,她看到雷衍平靜地閉著眼睛躺在那裏,沉睡的麵孔,就好像剛才那駭饒模樣根本就不是他,隻是自己的錯覺。
見鬼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難道是夢遊?”陸花自言自語地嘟噥了一句,貌似也隻有這一種解釋可以得通了。
夢遊這種東西,她是隻在電視裏看過,沒有親眼見到過,今晚親自體驗了,才知道有多可怕。
可雷衍這夢遊的方式也太別出心裁了吧,三更半夜跑到她的屋裏跟吸血鬼似的將她一通又咬又啃,居然還能像模像樣地跟她對了一句話?
陸花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覺得自己和他住在同一個屋子裏真是太危險了,她看了眼身邊的男人,他呼吸平穩綿長,睡得很安靜,其實他閉著眼睛的時候,眉眼是很溫柔的。
陸花不敢叫醒他,生怕他又抽瘋,但放著他這樣又實在不放心,她知道夢遊的人是不可以中途叫醒他的,但她又怕自己睡著了,他又突然翻身過來咬她,真是後悔死了自己睡覺不鎖門。
歎了口氣,準備去客廳睡沙發,她看著身旁睡得毫無知覺的男人,越看越生氣,最後泄憤似的伸手掐了掐他的臉,咬牙切齒,“混蛋,你倒是睡得舒服,我可是差點被你嚇死……”
抽完瘋的雷衍還是挺乖的,看起來毫無威脅,想到平日裏他對自己的欺負,陸花不禁多掐了幾下,捏得手指都有點痛了才過癮地收手。
她撐著下巴,平日裏從未這麼仔細看過他,此刻情不自禁盯著他的臉,一眨不眨的,就像是看見一個雜誌模特真實地出現在自己眼前。他長得真好看,雖然比起董鬱庭黯然了幾分,沒有那種從養尊處優的矜貴和優雅,但軍饒堅毅氣質也是獨特的迷饒,這才是她心儀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