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淺春氣得胸膛起伏,手指指著陸花的鼻子半晌不出話來,一張臉憋得通紅。陸花的話像是一把利劍,戳中了她心口最痛的地方,她蒼白著一張臉,目光怨恨地盯著陸花毫不畏懼的麵孔。
女朋友?顧淺春不禁笑了一聲。他最艱難的時候,最痛苦的時候,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全都是她陪著他走過來的,這個女人憑什麼中途插進來,不勞而獲地搶走她辛苦耕種的成果?她憑什麼成為他的女朋友,享受他的嗬護照顧?
顧淺春惡狠狠地瞪著陸花的背影,僵硬地起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聽見關門的聲音,陸花這才回頭看了一眼,繃緊的神經鬆懈下去。
還是第一次為了一個男人跟別人吵架撕逼呢,一點都不熟練,生怕氣勢輸了下去,好在最終還是將顧淺春走了。
陸花將沙發拖到床邊,脫了鞋坐上去,撐著下巴盯著病床上熟睡的男人看,沒一會兒就無聊得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已經黑了,病房裏也是漆黑一片,她開療,看向病床上的人,卻是嚇了一跳。
“醫生!醫生!”陸花從沙發上跳下去,連鞋都沒顧上穿,衝出病房驚恐地大叫,“他流鼻血了,快來人啊!”
聞聲匆匆趕來的醫生護士跑進病房,看見雷衍滿臉的血,脖子上也流得到處都是,責備地看向陸花,“病人現在還是半衰期,一定要看護好,你在幹什麼?”
“對不起……”陸花被罵得眼睛都紅了,急急地,“醫生你先給他看看吧!”
“接下來的48時裏,他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流鼻血,發熱,嘔吐,直到體內的毒素代謝幹淨。這是流鼻血擦的藥,這是止吐的,這是散熱片……”
陸花一一記下了,生怕出錯。護士將雷衍手上的點滴瓶換下,吊上了另外一種紫色的藥水,醫生再叮囑了幾句,一群人便出去了。
陸花癱坐在沙發上,如同大病了一場,背上冷汗淋漓。她望著雷衍蒼白的臉色,很後悔自私地趕走了顧淺春。她得沒錯,自己的確不適合照顧他。
夜已深,陸花卻再也睡不著了,一眨不眨地盯著雷衍,生怕他又出現什麼狀況。摸了摸他的手,大概是輸著藥水的緣故,冰涼一片。看著平日裏堅毅如同鋼鐵一般的男人,此刻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半夜的時候,雷衍開始發燒,陸花笨拙地將散熱片貼在他的額頭上,他迷迷糊糊的竟然醒了,輕輕地抓著她的手,目光朦朧,“水……”
陸花連忙去倒了熱水,試好了水溫,才督床邊,想要扶著他起身。
可他整個人重得如同一座山,她怎麼也扶不起來,自己反而累得氣喘籲籲。最後實在沒辦法,她將水含在嘴裏,捧著他的臉,將唇印了上去。
來回幾次,終於將杯子裏的水喂了大半,他開始不再吞咽,而是糾纏著她的舌吸.吮舔舐。陸花哭笑不得,手指摩挲著他的臉頰,意識不清的情況下還能跟她有條不紊地接吻,他是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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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夜,陸花一夜無眠,快亮的時候,雷衍終於又睡了過去,額頭上的溫度也退了下去。
他一都沒有吃東西,夜裏又吐了好幾次,陸花想出去買點粥,等他醒了熱給他吃。拜托值班的護士幫忙看著一會兒,護士見是個帥哥,十分樂意。
陸花前腳剛走,朱文靜後腳就來了,推開病房,看見裏麵隻坐著一個護士。
“怎麼就你一個人?”她將手中的果籃放下,疑惑地問。
“病人家屬出去買東西了,讓我幫忙照看一會兒。”
朱文靜沉默了一下,隨即一笑,“謝謝啊。現在我來了,就不麻煩你了。”
護士聞言,隻好離開,朱文靜走過去將房門關上,還沒轉身,就聽見病床上傳來細微的響動。
她連忙走過去,輕輕拉著他的手,雷衍的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略顯疲憊的麵孔,他迷茫地看了一會兒,才認出是朱文靜,平日裏都是濃妝豔抹的,今竟然是素顏,一時間有些沒認出來。
“你醒了?要不要吃東西,喝水?”朱文靜溫柔地問。
雷衍勉強搖了下頭,環顧了下四周,病房裏隻有他和朱文靜兩人。
朱文靜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鬆了口氣,“幸好退燒了,應該沒事了。”
雷衍偏頭避開她的手,啞聲問,“你怎麼在這裏。”
他記得開會的時候突然腹痛,頭暈,後來好像還吐了,然後便昏迷了過去,再醒來,便在這裏了。迷迷糊糊中,他記得好像有人照顧了他一夜,還喂他喝水……
“我在這裏照顧你呀。”朱文靜無奈地笑道,“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一夜都沒睡。”
雷衍怔了怔。是她留在這裏照顧了他一整晚?
“陸花呢?”他淡聲問。
“花啊?不知道呢。不過昨我到軍區去找你,看到一輛很漂亮的跑車停在軍區門口,有個男人站在車門邊打電話,我聽見了花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花的朋友。”朱文靜善解人意地,“要不我打電話問問她,叫她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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