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經過兩人身邊,減速了兩秒鍾,陸花看清了車上的人,是雷崢,陸餘的前男友,雷衍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也看見了他倆,眼中露出一抹不屑,又加速從她身邊開走了,連招呼都沒打一個。
陸花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以前他跟陸餘談戀愛的時候,他們好歹還一起吃過幾次飯,在學校裏碰麵了還是會打招呼的,如今她跟雷衍站在一起,他似乎連帶她一起漠視了。
“你跟你弟弟關係似乎不是很好……”陸花忍不住了一句。
雷衍臉上的神情變得怪異,低笑了一聲,“弟弟?你見過哥哥上學需要自己打工賺學費,而弟弟從錦衣玉食的嗎?我跟他哪裏像是兄弟?醢”
陸花看向他,他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怨恨,但她還是發現了。不知怎麼,聽到他的話,她的心裏感到莫名的難受,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你靠自己一樣打拚出了錦衣玉食,你比他厲害。”
雷衍轉頭看向她,目光複雜,半晌什麼也沒,將她的手回握緊。
走進客廳,雷崢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電視裏放著新聞,一個打扮精致的中年美婦抱著一條狗,從陽台上進來,那狗一看見雷衍,就興奮地從那婦人懷裏跳出來,跑到雷衍腳邊,搖著尾巴歡叫緹。
“真是白眼狼,將你從喂大,竟然跟外人親近,改就把你扔了。”婦人蹙眉,不悅地道。
雷衍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的,將那狗抱起來,摸了摸它的頭,目光很是憐愛,看得出來,他跟這狗感情很好。陸花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狗衝她嗚咽了一聲,乖巧地拿腦袋蹭她的掌心。
“衍哥哥!你回來了!”陽台外的草坪上,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男孩,開心地衝雷衍揮手,“你治好了歡歡的病,歡歡以後又可以和我一起玩啦!”
“歡歡?”
“就是它。”雷衍笑著撫摸懷中的狗,“前些日子它生病了,我以前養過軍犬,所以會治一些簡單的病症。雄是我們的鄰居,他喜歡動物,沒事就喜歡跑過來和歡歡玩。”
“我養了它幾年都沒生過病,你上次一回來,它就病了。”那美婦陰陽怪氣地笑道,“所以我才不喜歡帶它出去,就怕它染些傳染病回來,沒想到日防夜防,還是沒防住,嗬嗬!”
“您能不能好好話?”陸花頓時沉了臉,眼中冒著怒氣。這人話也太氣人了,以前就聽餘吐槽過,雷崢的媽媽是個很厲害的角色,尖酸刻薄,今算是見識了。
“喲,這是何方神聖啊?”婦人笑吟吟地打量著她,一雙丹鳳眼斜斜地落在她身上,毫不掩飾的鄙夷嘲諷,看了半晌,又將目光落在雷衍的臉上,笑著,“雷衍啊,按理我該過問你的私生活,但你在外麵怎樣都行,可不該把些不三不四的人總往家裏帶啊。上次那個,叫什麼如月來著?可把你爸氣得夠嗆,這才多久啊,怎麼又帶回來一個?”
“你誰是不三不四的人?”陸花氣得差點衝上去動手,被雷衍拉住了。他淡淡的掃視了楊君一眼,語氣平平,“希望您體諒一下我爸平日裏的操勞,讓他好好過個生日。”
“瞧你這話得,我不想讓他好好過個生日嗎?”夫人似笑非笑地,“我看是你不想讓他好過吧。”
雷衍極盡隱忍,牽著陸花準備走去一邊呆著,樓上突然傳來腳步聲。
陸花抬頭望去,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從樓上走下來,腳步沉穩有力,雙目有神,兩鬢的頭發有些許斑白,非但沒顯得蒼老,反而更有成熟的魅力。
“吵什麼吵?我開一個視頻會議,一直聽到你們在樓下吵。”中年男人不悅地蹙眉,站在樓梯上掃視了一圈客廳裏的人,目光在陸花臉上停頓了兩秒,而後如常地轉開,看向雷衍,“每次你一回來,家裏就不得安寧,非要把這個家吵散你才開心嗎?”
雷衍目光一沉,沒有話,陸花氣得握緊拳頭,肩膀顫動。
這還是親生父親嗎?哪有親生父親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數落自己的兒子?
“老雷,你別生氣,生氣傷身。”那中年婦人上前,手掌輕輕順著他的後背,看了雷衍一眼,無奈地,“你又不是不知道,雷衍就這脾氣,所以你才從將他送出國嘛,否則留在身邊,早就被他氣死了吧。”
“明明是你一直在這挑釁擠兌他,他什麼都沒,哪裏跟你吵了!”陸花氣不過,終於掙脫了雷衍的手,上前一步,怒火中燒的望著那女人。
陸花性格衝動,個性簡單,很容易就被激怒,楊君從她剛進來就看出來了。這下正好落了她的下懷,她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你可不要冤枉我。當年他爸執意要將他送走,我可是好心一直在勸他留下,這些年也經常讓他爸將他從國外接回來,否則他哪能進渝城軍區,有今的地位,不定現在還在國外辛苦打拚呢。”
陸花不服氣地爭辯,“他今的成就都是他自己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我們全軍區的人都知道!他也是從新兵做起的,根本沒走過後門,他今的地位和你沒有關係!”
“這是哪來的野丫頭?”中年男人慍怒的嗓音,聲音驟然變大,冷冷地看著陸花,目光像是刀子似的,“竟然敢跑我家裏來撒野!”
陸花還沒開口,雷衍輕輕拉住她的手,淡淡的嗓音,“爸,這是我女朋友,陸花。”
陸花強忍著怒氣,不想讓雷衍為難,硬著頭皮上前將手裏的禮物遞過去,“叔叔您好,初次見麵,請——”
“誒喲,你快把你的禮物收回去吧,老雷最近查出來三高,吃不得你這些保健品。”楊君上前一步,便將她的手推開了,手勁上暗暗用力,一下子便將她手裏的禮盒拽落在地。